《共享频率》 凌晨三点的手机屏幕亮起时,我正蜷缩在飘窗上数着雨滴。对话框里跳出一行字:"他妈服了,你出现在我年度歌单了,好丢人[流泪]",末尾的哭泣表情包像只蔫头耷脑的流浪猫。 这行字让我想起去年冬天那个飘雪的傍晚。当时我们在街角咖啡馆偶遇,你正对着手机屏幕发呆,指尖悬在发送键上迟迟未落。落地窗外飘着细雪,你忽然说:"要不要看部冷门电影?"我愣了半…
《琴音记》 暮春的雨丝斜斜地织着天际,我站在咖啡馆的玻璃窗前,望着梧桐叶上滚动的雨珠。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,微信对话框里躺着那条未发送的"今天天气真好"。忽然,街角传来断续的琴声,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,在潮湿的空气里轻轻摇晃。 那是三年前初遇的雨天。我抱着刚买的《宋词选》躲进街角的咖啡馆,正撞见穿青布衫的姑娘在屋檐下抚琴。雨滴顺着她的油纸伞滴落,琴弦震…
《小院里的春日诗》 暮春的雨丝斜斜地落在青石板上,我蹲在外甥的儿童自行车旁,看雨水在车铃上敲出清脆的节奏。八岁的浩浩正踮着脚尖给车座套上草莓图案的坐垫,他仰起头冲我笑:"舅舅,你看这坐垫像不像小草莓在跳舞?" 这已经是第三次来我这里修车了。自从上个月浩浩把新买的自行车撞树桩上后,他总爱来蹭我的修车工具。我蹲在滴水的车棚里,用砂纸打磨着车架上的刮痕,…
《老槐树下的婚约》 七月的蝉鸣裹着热浪扑进车窗时,我正盯着导航上那个熟悉的坐标发呆。后视镜里映出我鬓角的白霜,和十七年前那个攥着录取通知书在老槐树下徘徊的少年渐渐重叠。副驾驶座上的林晓芸突然握住我的手,指节泛白的婚戒硌得我掌心生疼。 "还记得老槐树下的铁轨吗?"她歪着头问我,睫毛上还沾着防晒霜的碎屑。我望着窗外飞掠的梧桐树,恍惚看见当年那个扎着羊角…
《未寄出的信笺》 梅雨时节的图书馆总是氤氲着水汽。我缩在靠窗的角落,看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将阳光切割成细碎的金箔。第三次撞见那个穿藏青色衬衫的男生时,我终于忍不住抬头——他正专注地临摹《兰亭序》,笔尖悬在"后之视今"的"视"字上,睫毛在眼睑投下颤动的阴影。 "同学,你的墨汁要洒出来了。"我鬼使神差地开口。他猛然抬头,镜片后的眼睛像两潭深井,惊得我倒退…
《雨珠里的光》 清晨的雨丝斜斜地划过窗棂,在玻璃上织出细密的网。我望着茶几上那杯凉透的茉莉花茶,突然想起去年深秋的某个清晨。那时我正蜷缩在飘窗角落,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数字,冷汗浸透了后背。 那时我刚从国外留学归来,在写字楼里做市场策划。每天清晨七点,地铁像失控的银色巨龙从地底呼啸而出,将无数疲惫的躯体吞吐在车厢里。我习惯在通勤时戴着降噪耳机听…
《银杏信笺》 深秋的银杏叶铺满青石巷时,我又一次站在老宅的门槛上。树根处那道裂痕像道狰狞的伤疤,让我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飘雪的清晨,父亲把刻着"永结同心"的银杏木匣塞进我怀里,转身时银发被朔风掀起一角。 那时我刚满十六岁,总爱蹲在巷口看父亲用竹篾编银杏叶书签。他布满老茧的手指翻飞如蝶,金黄的叶片在晨光里旋转着,渐渐变成可以夹在诗集里的书签。母亲说这是祖…
深秋的傍晚,我坐在老城区的咖啡厅里,看着窗外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青石板上。对面坐着的曾舜晞正把手机屏幕转向我,上面是某短视频平台的热门帖:"粤语版《将进酒》拍摄花絮流出,百万网友连夜学白话文!"他笑着把手机推过来:"你看,现在连00后都开始用粤语传播传统文化了。" "确实,"我摩挲着杯沿,"上个月我给《诗经》做新媒体解读,用粤语朗诵的版本点击量比普通…
八月十三的蝉鸣与星辰 八月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,黏在梧桐叶上的时候,我正站在婚纱店试衣镜前。玻璃柜里摆着母亲留下的珍珠项链,那些珍珠在吊灯下泛着温润的光,像极了三年前在图书馆初见时,她眼角闪烁的泪光。 一、初见 2019年8月13日傍晚,我抱着一摞《时间简史》撞开天文学社的玻璃门。蝉鸣声突然变得刺耳,因为角落里坐着个穿浅蓝衬衫的姑娘,她正在给台历上的…
《玻璃蝴蝶》 窗外的梧桐叶在暮春的风里簌簌摇晃,我望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沿的裂纹。母亲第三次把温热的牛奶放在桌上时,瓷杯与玻璃相碰的清脆声响惊得我缩回手,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裂纹蜿蜒而下,像道蜿蜒的泪痕。 这扇贴满旧报纸的玻璃窗,是我与世界的第一道屏障。七岁那年,父亲在建筑工地被钢筋刺穿小腿,血色在工装裤上洇出狰狞的花纹。我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