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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 篇文章

《晴雨手札》
《晴雨手札》 初夏的雨丝斜斜地掠过教室玻璃,我在课桌下翻找雨伞时,瞥见窗外梧桐叶上滚落的雨珠。忽然想起去年此时,你撑着那柄靛青色油纸伞,在积水的青石板上踩出"笃笃"的声响,裤脚沾着泥点却笑得像只淋湿的云雀。 那时我们总爱在课间登上教学楼顶。晴好的午后,整座城市都浸泡在蜂蜜色的光晕里,你指着云絮说:"看,像不像棉花糖工厂刚出炉的云朵?"我仰着脸数你睫…
《春樱与蝶》
《春樱与蝶》 暮春的雨丝斜斜地飘着,我站在图书馆的落地窗前,望着操场上那对正在转圈的恋人。樱花瓣落在她浅粉色的裙摆上,像撒了一层糖霜。男生左手握着她的手腕,右手虚虚环住她的腰,两人转动的步子很慢,慢到连飘落的樱花都追不上他们的裙裾。 这场景让我想起去年深秋在生物实验室的经历。那天我正对着显微镜观察蝴蝶标本,忽然听见玻璃器皿碰撞的脆响。转头看见林教授…
凤凰花开的路口
凤凰花开的路口 校门口那株凤凰花又开了,细碎的绯红花瓣被风卷着,像无数离别的絮语。我站在树荫下等最后一班公交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吉他声。转身时,看见两个穿校服的女孩抱着吉他坐在台阶上,她们拨弦的姿势和当年毕业典礼上那个总爱偷看我的男生一模一样。 那年凤凰花开得格外早。我总爱在早读前溜到三楼天台看花,晨雾未散时,粉白的花瓣沾着露水,像落在青砖上的…
《最后一支烟》
《最后一支烟》 凌晨三点的医院走廊里,消毒水的气味被空调吹得格外刺鼻。我蜷缩在塑料椅上,手机屏幕的冷光在眼皮底下明明灭灭。滴答筹的链接又跳出来了——"肺癌晚期患者求资助"的标题刺得我眼眶生疼。评论区里躺着一条新留言:"兄弟,把烟戒了吧,我不想在滴水筹看到你。" 这条留言像根细针,突然刺破我积攒了二十年的伪装。手机屏幕突然黑了,我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…
《最后一课》
《最后一课》 教室后墙的挂钟指向五点十分,我机械地转着笔,墨水瓶在课桌上洇出淡灰色的圆斑。这是高三最后一次月考,也是我第三次在数学卷上画满红叉。 "最后一课了。"林老师的声音突然在讲台上响起,粉笔灰簌簌落在他灰白的鬓角。我猛地抬头,看见他正用粉笔在黑板上画着坐标系,粉笔折断的瞬间,我注意到他虎口处结着淡褐色的痂。 这让我想起去年冬天那个飘雪的早晨。…
《未发送的草稿》
《未发送的草稿》 教室后墙的爬山虎又绿了第三十七次。我望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未发送的对话框,忽然想起去年此时,也是这样闷热的九月午后,林小满的钢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开一朵墨花。 那时我们总在课间传纸条。我负责用铅笔写满整张草稿纸,她负责用红笔在空白处画小兔子。有次我感冒请假,她托前桌转来整叠手绘的"康复许可证",每张都画着不同表情的兔子。直到毕业典礼那天,…
《苦茶子的年轮》
《苦茶子的年轮》 深夜刷手机时,屏幕突然跳出一条推送:"实不相瞒,因为苦茶子这个歌名点进来"。手指悬在"不感兴趣"上方迟疑片刻,最终点开了那个灰扑扑的链接。当《苦茶子》的旋律从耳机里流淌出来时,我忽然想起外婆临终前攥着的那枚褪色茶杯,杯底刻着的"苦茶子"三个字,在记忆里泛着温润的光。 那是我十二岁那年的春天。外婆总爱在藤椅上摇着蒲扇,把老式收音机调…
《青藤巷的预言》
《青藤巷的预言》 七月的蝉鸣在梧桐树梢震颤时,我总会想起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妇人。她总坐在青藤巷口咖啡馆的卡座里,膝盖上摊着本泛黄的《塔罗占星手册》,手腕上缠着七条褪色的红绳。 "要试试吗?"她把手册推到我面前时,玻璃窗外的阳光正巧落在她银白的发梢上。那年我十九岁,刚从南方小城考到省城大学,行李箱里还塞着母亲连夜缝制的艾草香囊。老妇人用枯枝般的手指…
《樱花落满的第七个春天》
《樱花落满的第七个春天》 教室后排的《后来》被循环播放到第七遍时,我正把最后一支樱花折成纸船。淡粉色的花瓣在墨绿色墨水瓶里浮沉,像极了班主任办公室窗台上那盆永远养不活的樱花。 那是高二开学第三天,前桌的周小雨把刻着"同性恋"的纸条贴在我课桌上。我攥着被墨水浸透的纸条冲进洗手间,隔间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哄笑。洗手池的镜面蒙着水雾,我看见自己通红的眼眶里倒…
《青瓷碗里的月光》
《青瓷碗里的月光》 那是我和林深在一起后的第三个雨季。他总说我是青瓷碗里的月光,既容易碎,又容易满。 那天在旧货市场,我蹲在堆满杂物的角落里,指尖抚过一只残缺的青瓷碗。碗沿有道细长的裂纹,像被岁月咬了一口的月亮。摊主说这是光绪年的物件,要价八百。我攥着刚发工资的银行卡,忽然想起林深说过的话:"真正的器物不会轻易碎,就像我林深不会轻易放弃你。" "三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