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蓝白条纹的告别》 那是个梅雨季的傍晚,我站在他堆满快递盒的玄关,看着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。手机屏幕亮了又暗,对话框里最后那句"我们结束吧"像块生锈的铁钉,扎进视网膜不肯消退。他正蹲在地上拆开新到的衬衫包装,听见响动抬头时,我鬼使神差地抓起快递箱冲进卫生间。 洗手台前的镜面蒙着水雾,我盯着自己通红的眼眶,突然想起上个月他加班到凌晨,把冰凉的衬衫揉成…
《走廊尽头的光》 教室后墙的爬山虎又绿了。我望着窗外晃动的叶片,恍惚看见三年前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,正踮着脚尖在走廊尽头张望。那时我刚转学来这片梧桐树掩映的校园,连课桌椅都来不及摆正,就撞见了那个让我心跳漏拍的瞬间。 十五岁那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。我抱着作业本穿过初三(2)班走廊时,正撞见她踮着脚往公告栏贴手抄报。浅蓝色校服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里面月白…
《指南针的圆》 七岁那年的暑假,我在镇图书馆的角落里翻到一本褪色的《地理图册》。泛黄的书页间夹着半片枫叶,叶脉在斜阳下泛着金光,像张被揉皱的地图。我忽然发现书页边缘的经纬线,竟与那片枫叶的纹路惊人相似。 "地球是圆的。"管理员王伯伯推了推老花镜,用圆珠笔在泛黄的书页上画了个大圆圈。他的圆珠笔在纸面转了三圈,最终在圆心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句号。那年我才知…
边关有雪 清晨六点的岗哨传来急促的哨声,李明站在海拔四千三百米的界碑前,望着天际泛起的鱼肚白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党徽,冰碴子顺着帽檐滴落在迷彩服上,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里瞬间凝成细碎的冰晶。这是他驻守的"雪线哨所"第1825个黎明,也是他成为边防军人后的第三个冬天。 一、界碑下的青春 在云南某边防团新兵连,李明永远记得那个飘着细雪的清晨。指…
《烛光里的回响》 初春的雨丝斜斜地打在教室玻璃上,我望着课桌上那支被水渍晕染的蜡烛,忽然想起去年冬天那个飘雪的傍晚。那天我抱着作业本经过家属院,看见独居的张奶奶正踮着脚够门框上挂着的腊梅,苍老的手腕在寒风中微微发抖。 "奶奶,我帮您吧。"我伸手接住她怀里的花枝,冰凉的腊梅沾了满手。老人布满皱纹的眼睛突然泛起水光,她颤巍巍地从围裙口袋掏出个铁皮盒子,…
《晨光里的笔迹》 凌晨三点的台灯在书桌上投下暖黄的光晕,我揉着发涩的眼睛,在草稿纸上反复描摹着函数图像。笔尖突然顿住,墨迹在坐标轴上洇开一个小小的漩涡,像极了昨夜被揉皱的数学试卷。这是高三的第三个冬天,我总在深夜与试卷为伴,直到被母亲轻轻推醒。 "再睡会儿吧。"母亲把温热的牛奶放在我手边,窗外积雪压弯了香樟树的枝桠。我望着她鬓角新添的霜色,想起去年…
《雨巷》 巷口的梧桐叶又黄了。我站在青石板路上,看雨水顺着石缝汇成细流,像极了那年夏天的眼泪。手机屏幕亮了又暗,对话框里最后那句"爱你也没办法,恨你也没办法"在暮色中泛着冷光,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。 那是个梅雨季,雨丝织成密不透风的网。林舟撑着伞在校门口等我,白衬衫被雨水洇出深色的云纹。"我奶奶病了。"他声音闷在雨里,"医生说..."我望着他发白…
《玉佩与梧桐》 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咖啡馆的玻璃窗,在桌面洇开一圈浅灰色的水痕。我摩挲着腕间那枚青玉佩,冰凉的触感突然变得滚烫。邻座穿杏色针织衫的姑娘把热可可推到我面前:"听说你总在等命定之人?"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有人提及"预感"二字。第一次是地铁口卖玉兰花的婆婆,她将沾着晨露的玉兰花枝别在我鬓边:"姑娘生得清贵,该有位解语人相守。"第二次是茶楼里…
《夜色里的声浪》 夏末的夜总是格外冗长。我独自坐在街角奶茶店的玻璃窗前,看霓虹灯在暮色中次第亮起,像散落一地的彩色玻璃珠。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,朋友圈里不断跳出"新晋顶流神曲"的分享,评论区里飘满"听不懂但上头"的留言。这让我想起三年前在音乐节遇到的场景,那个被万人合唱的旋律裹挟的夜晚,至今仍在记忆里反复回响。 那天暴雨突至,我和几个朋友躲进音乐节的…
《十五岁的月光》 教室后排的储物柜总在傍晚发出吱呀声。十五岁的小李把脸埋进泛黄的《音乐家传》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扉页上母亲用蓝墨水写的"音乐无界"。储物柜深处传来硬币碰撞的脆响,那是他偷偷藏了三年的旧口琴,琴身上还留着去年冬天在琴行打工时烫出的焦痕。 "小李,你爸在电话里说..."班主任王老师欲言又止,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。我望着窗外梧桐树影里晃动的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