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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 篇文章

《老槐树下的对话》
《老槐树下的对话》 暮春的雨丝斜斜地飘着,我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,望着被雨水泡得发胀的土路。树皮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又清晰起来,那是十五年前我和阿贵在树杈上刻下的身高线。雨水顺着树冠滴落,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回响,恍惚间又看见那个总爱赤脚奔跑的少年,裤脚沾满泥浆却笑得比天还高。 村口杂货店的玻璃柜台蒙着水雾,老板娘从柜台后探出头:"小满?都十年了。"…
《老树根》
《老树根》 槐树根在墙角悄悄爬了三十年,树皮皲裂的纹路里嵌着褪色的玻璃弹珠。每次春雷滚过天际,树根处就会泛起细碎的响动,像是有人用石子轻轻叩击着记忆的门环。 1993年的蝉鸣格外焦躁。我蹲在巷口修自行车,油污的扳手沾满铁锈。忽然有块石子砸在车筐上,抬头看见个穿蓝布衫的男孩正踮脚张望。他叫周明,总把"周"字写得像只歪歪扭扭的螃蟹。那天我们蹲在墙根下分…
《时光标本》
《时光标本》 林小满的电脑屏幕上,永远堆着几十个未命名的文件夹。每个文件夹里都是几十张截图,密密麻麻的对话框、朋友圈动态、视频通话记录,像无数个被截取的时光切片。这个习惯始于大三那年冬天,她发现手机相册里存着三十七张不同角度的晚霞,却记不起哪次是和谁一起看的。 那天她帮外婆整理旧相册,泛黄的照片里,九十岁的老人抱着襁褓中的母亲,背景是九十年代的单元…
《流星雨落在手机屏幕上》
《流星雨落在手机屏幕上》 凌晨两点半的出租屋里,空调外机在窗外发出嗡鸣。我第无数次点开手机里那个存了三年的文件夹,里面整齐排列着三百多段张翰的影视片段。每段视频的命名都带着戏谑的日期——"2023.8.17 想恋爱惩罚""2023.9.12 情绪价值补给"。 这已成为我和闺蜜小满的固定仪式。上周她红着眼眶发来消息:"你说要是不恋爱了,咱们就每天看张…
《时光沙漏》
《时光沙漏》 清晨六点,我的智能手环准时震动。屏幕上跳出一行荧光字:"今日空气质量指数42,适宜晨跑。"这是父亲上周送给我的生日礼物,表盘内侧刻着一行小字:"愿你在未来与当下之间,永远找到平衡。" 我套上运动鞋冲出家门时,楼下的智能路灯正变换着晨曦的色温。这是市政厅去年安装的第三代路灯,不仅能根据人流量调节亮度,还能通过地磁感应感知行人的情绪。上周…
《夜航船》
《夜航船》 凌晨一点十七分,城市的天际线还浮着一层未散的暮色。暖阳把耳麦往耳后一别,望着玻璃幕墙外永不停歇的车流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。这是她成为音乐电台主播的第1829天,也是她决定公开体重目标后的第43天。 三个月前在节目直播时,有位听众在热线电话里哽咽着说:"每次听到您唱《夜空中最亮的星》,我总觉得那些歌词是为我的失眠写的。"这句话像块…
《未完成的情书》
《未完成的情书》 厨房的玻璃窗蒙着薄雾,我望着保温杯里漂浮的枸杞,突然想起那个蝉鸣聒噪的下午。产检单上的"双胎"二字在记忆里洇开,像两粒被阳光晒软的药片,在舌尖慢慢化开苦涩的甜。 那时刚搬进老式筒子楼,铁门后的走廊总飘着隔壁王婶的咳嗽声。我攥着验孕棒站在药店门口,晨光把"早孕试纸"四个字照得发白。售货员递来试纸时,塑料包装发出细微的窸窣声,像某种胎…
《玻璃糖纸》
《玻璃糖纸》 教室后墙的挂钟指向五点四十分时,我数清了今天第七次被叫到名字。林晓薇把冰镇酸梅汤贴在我手心,塑料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虎口滑落,在月白色校服袖口洇出深色痕迹。 "这次月考进步了十二名呢。"她说话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蝴蝶状的阴影,我盯着她腕间晃动的银镯,想起上周值日时瞥见的聊天记录——"她垫底的样子真像只斗败的麻雀"。 放学后的操场总飘着槐花香…
《时光里的种子》
《时光里的种子》 老宅阁楼里的木箱突然发出吱呀声时,我正蹲在泛黄的相册前。那些褪了色的照片里,父亲站在1983年的梧桐树下,背后是正在建设的轻轨高架桥。箱底泛潮的纸页间,一张被压皱的作文纸滑落出来,题目是《二十年后的我》,稚嫩的笔迹写着:"我要造会飞的汽车,让所有小朋友都能去星星上放风筝。" 暮色漫过雕花木窗,我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在科技馆看到的场景。…
《时光褶皱里的和解》
《时光褶皱里的和解》 暮色中的老唱片行总飘着陈年胶木的气味。我推门时,玻璃柜里那台黑胶唱机正卡在《稻香》的副歌部分,沙沙的杂音里混着断断续续的"回家吧"。穿褪色牛仔外套的老板娘从柜台后探出头,用抹布擦拭着积灰的CD架:"这周第三个了,总有人对着这盘唱片掉眼泪。" 我蹲在门口的台阶上,看阳光穿过梧桐叶的间隙,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三个月前搬来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