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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 篇文章

星河长明处,人间有微光
星河长明处,人间有微光 那是2012年深秋的夜晚,我在图书馆的角落里蜷缩成团。月考成绩单上刺眼的分数像无数根钢针扎进眼睛,玻璃窗倒映着路灯昏黄的光晕,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灰蓝色。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侧袋里那张皱巴巴的演唱会门票,上面印着张杰穿着白衬衫的侧脸,他眼里的光穿透了层层阴霾,像穿透乌云的月光。 一、暗夜里的萤火 初遇张杰是在初中毕业典礼的晚…
《雨滴落在玻璃上的第三十八天》
《雨滴落在玻璃上的第三十八天》 咖啡馆的玻璃窗蒙着薄薄的水雾,我第三次调整坐姿时,终于看清了玻璃上的雨痕在暮色中蜿蜒成河。老式录音机的沙沙声从邻桌传来,像被雨水打湿的旧胶片。穿驼色风衣的男人第三次调整耳机,在吧台前与老板低声交谈,我听见"下周上线"四个字被雨声滤得支离破碎。 那是去年深秋的雨季,我在巷口遇见同样穿着驼色风衣的年轻人。他抱着一个蒙着灰…
《陶罐里的月光》
《陶罐里的月光》 凌晨三点的厨房里,我盯着咕嘟冒泡的砂锅,砂锅边沿的裂缝像张开的嘴。这是阿宁送我的第十八个陶罐,每个罐底都刻着不同的节气。此刻的秋分罐正在炖第三锅莲藕排骨汤,砂砾状的陶土吸饱了汤汁,发出轻微的"咕咚"声。 "又熬夜熬到三点?"阿宁把冰凉的额头贴上我后背,他总说我的体温像永不熄灭的炉火。我转身把砂锅端上料理台,台面上散落着切到一半的秋…
《白色入镜》
《白色入镜》 九月的阳光斜斜地穿过体育馆的玻璃穹顶,在木地板上织出细碎的光斑。林野蹲在更衣室角落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侧袋的拉链。那是上周训练时被篮球砸裂的,金属齿痕像道狰狞的伤疤。 "微分碎盖"——物理老师总爱念叨这个词。当时他举着被篮球砸坏的智能手环,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:"微分运算就像这碎盖,看似破碎无序,但只要找到关键点就能复原。"林野记…
《母亲的滤镜人生》
《母亲的滤镜人生》 暮色中的老式台灯在凌晨两点准时熄灭时,我总会被手机屏幕的幽光惊醒。手机相册里躺着一张刚发出的抖音视频截图,母亲穿着褪色的碎花衬衫,头顶闪烁着彩虹特效的蝴蝶结,眼角用美瞳贴遮住了笑纹,在"年轻十岁"的滤镜下,她对着镜头比了个胜利手势。 视频下方挤满了红色爱心和"阿姨好美"的评论,但置顶评论却刺痛了我:"特效太假,像刷了十层粉底。"…
《第七封未寄出的信》
《第七封未寄出的信》 我是在整理祖母遗物时发现那封信的。深蓝色火漆封口的玻璃罐里,七张泛黄信笺整整齐齐叠成扇形,最上面那张的邮戳是1998年5月12日,收件人地址写的是"青藤巷17号"。信纸上的字迹被时光洇染得模糊,唯有"请千万记得来找我"那句话依然清晰如初。 母亲说这罐信是祖母在世时常带在身边的老物件。那年我十四岁,刚升入重点高中,每天清晨五点半…
深秋的午后整理旧物,我在书柜深处翻出一沓泛黄的歌词本。指尖抚过那些被反复摩挲的纸页,忽然听见记忆深处传来熟悉的旋律。那些曾经流淌在少年时代的音符,此刻正穿透二十年的光阴,在空调的嗡鸣声中重新跳动。
深秋的午后整理旧物,我在书柜深处翻出一沓泛黄的歌词本。指尖抚过那些被反复摩挲的纸页,忽然听见记忆深处传来熟悉的旋律。那些曾经流淌在少年时代的音符,此刻正穿透二十年的光阴,在空调的嗡鸣声中重新跳动。 那年我十五岁,在县城中学的操场边租用了间阁楼琴房。木地板上散落着发黄的《音乐笔记》,墙角堆着邻居送的旧电吉他。某个暴雨滂沱的傍晚,我偶然在二手市场淘到这…
《老槐树下的对话》
《老槐树下的对话》 暮春的雨丝斜斜地飘着,我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,望着被雨水泡得发胀的土路。树皮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又清晰起来,那是十五年前我和阿贵在树杈上刻下的身高线。雨水顺着树冠滴落,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回响,恍惚间又看见那个总爱赤脚奔跑的少年,裤脚沾满泥浆却笑得比天还高。 村口杂货店的玻璃柜台蒙着水雾,老板娘从柜台后探出头:"小满?都十年了。"…
《老树根》
《老树根》 槐树根在墙角悄悄爬了三十年,树皮皲裂的纹路里嵌着褪色的玻璃弹珠。每次春雷滚过天际,树根处就会泛起细碎的响动,像是有人用石子轻轻叩击着记忆的门环。 1993年的蝉鸣格外焦躁。我蹲在巷口修自行车,油污的扳手沾满铁锈。忽然有块石子砸在车筐上,抬头看见个穿蓝布衫的男孩正踮脚张望。他叫周明,总把"周"字写得像只歪歪扭扭的螃蟹。那天我们蹲在墙根下分…
《时光标本》
《时光标本》 林小满的电脑屏幕上,永远堆着几十个未命名的文件夹。每个文件夹里都是几十张截图,密密麻麻的对话框、朋友圈动态、视频通话记录,像无数个被截取的时光切片。这个习惯始于大三那年冬天,她发现手机相册里存着三十七张不同角度的晚霞,却记不起哪次是和谁一起看的。 那天她帮外婆整理旧相册,泛黄的照片里,九十岁的老人抱着襁褓中的母亲,背景是九十年代的单元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