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樱花信笺》 初春的樱花总在三月最盛,我站在图书馆后巷的樱花树下,看着飘落的花瓣在风中打着旋儿。手机屏幕亮了又暗,第七条未读消息的提示还在闪烁——"你真的不回来吗?"我伸手关掉屏幕,指节被冰凉的玻璃窗硌得生疼。 那是去年三月我们在图书馆自习室初遇的情景。那天我穿着米色针织衫,发梢被空调风吹得有些凌乱,正对着《人间词话》发呆。忽然有支钢笔"啪嗒"掉在…
《蝉鸣时节》 老房子后院的梧桐树又抽新芽了。我蹲在青石板上剥着枇杷,金黄的果肉滴在手背上,凉丝丝的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淌。蝉鸣声突然变得密集起来,像无数细小的银针扎进耳膜。这让我想起十二年前那个同样闷热的午后,母亲把装着录取通知书的信封递给我时,窗外梧桐叶的影子正巧落在她眼角的皱纹上。 那时我总以为,只要足够闲,就能把世界装进肚子里。每天放学后不写作业…
《那些年我们不敢说的秘密》 高二那年的早自习,我总在课本扉页夹着张皱巴巴的纸条。那是从音乐论坛上扒来的歌词,被我用修正液涂改过三遍,终于能在课间假装不经意地念给同桌听:"当所有星星都沉入海底/我依然相信黎明会到来"。她叫林夕,当时正深陷"人设崩塌"的漩涡。 一、暗涌 第一次在耳机里听到《暗涌》是在校门口的便利店。玻璃门外的梧桐叶簌簌作响,我攥着五块…
《月光下的影子》 初二那年的深秋,我总在晚自习后遇见她。教学楼拐角处那棵歪脖子槐树下,总有个穿月白旗袍的少女踮着脚尖,在暮色里数着落叶。她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,像条游动的银鱼,在青石板上划出细碎的光痕。 我叫林晚舟,是省重点中学实验班的插班生。转学来的第一天就听说,三楼拐角槐树下住着个怪人——苏晚晴,校里出了名的"影子小姐"。据说她总在深夜游荡,走…
《断电时刻》 图书馆顶灯熄灭的瞬间,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林小满的指尖正悬在我掌心上方三厘米处,像一片随时要飘落的银杏叶。三十秒前,我们为赶论文在古籍阅览室争抢最后两盏应急灯,此刻却在这片漆黑里对视着。 "你当时在担心她..."林小满的声音突然哽住,他喉结在月光下滚动,"还是希望以后年年都能陪我过生日?" 我猛地攥紧他沾着银杏叶的…
《在解构与重构之间》 凌晨三点的电脑屏幕泛着冷光,我第无数次删改着那篇关于"emo文案"的解析文章。对话框里突然跳出一行字:"别让我知道你的emo文案是呲个大牙发的。"指尖悬在键盘上,我忽然意识到这场关于文字创作的信任危机,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。 一、相遇 第一次听说"呲个大牙"是在2021年深秋。那时我刚从北方调到南方分公司,在茶水间偶然瞥见同事手…
《草稿纸上的蝴蝶》 那年的高考前夜,我攥着写满公式的草稿纸蜷缩在教室最后一排。月光从纱窗斜斜切进来,照在课桌上堆成小山的教辅资料上,像座灰蒙蒙的雪山。我机械地往嘴里塞着巧克力,舌尖触到包装纸上的"祝金榜题名",突然觉得这六个字烫得像块烙铁。 "这道题要用泰勒展开式。"前桌陈默的声音像根细针,扎进我混沌的思绪。我盯着他草稿纸上凌乱的推导过程,那些跳动…
《未完成的乐章》 暮色中的公交站台,我习惯性翻看手机里的歌单。当耳机里传来那首《夜空中最亮的星》时,突然被副歌处突兀的休止符击中。歌手在副歌高潮处戛然而止,仿佛被抽走丝线的风筝,在夜色中徒劳地飘摇。这个设计在十年前就引起过争议,如今再次被提及时,我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握着我的手,在剧烈的咳嗽中反复念叨:"别急着说'好的',让我说完..." 一、断章的…
《梧桐树下的第五封信》 老宅门前的梧桐树又抽新芽了。我蹲在树根处擦拭那块青砖,砖缝里嵌着的褪色红丝带在春风里轻轻摇晃。这是陈默离开时系上的,他说要等五年后树再长高半人高时回来。 五年前我总爱坐在树杈上晃腿,看陈默抱着吉他从镇中学走来。他校服第二颗纽扣系得歪歪扭扭,琴盒里总揣着半包阿胶糖——那是他省下半个月饭钱给我买的。那天他忽然把琴弦绷断,把半块糖…
《青藤巷的旧书摊》 我第一次见到周伯是在青藤巷的旧书摊前。那年我十八岁,刚从省重点高中毕业,穿着浆洗得发白的校服,像只受惊的雏鸟缩在巷尾。周伯的摊子支在梧桐树荫下,褪色的蓝布伞上落满槐花,他正用竹签挑着本泛黄的《飞鸟集》,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标本簌簌作响。 "小友,要看看泰戈尔的诗吗?"他抬头时,我看见他眼角细密的皱纹里嵌着细碎的金光。那双手布满老茧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