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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2 篇文章

《素颜》
《素颜》 教室后排的窗帘被风掀起一角时,我总会下意识摸向校服口袋。那里永远揣着那张被磨得发白的CD,封面上许嵩的侧脸被水墨晕染得模糊不清。那是初二暑假的傍晚,我在音像店角落翻到这张《自定义》,塑料封套里飘出几缕《素颜》的旋律,像春蚕吐出的银丝缠绕住整个盛夏。 那时我们坐在教室后排的"秘密基地",课桌拼成的临时舞台上,小林用手机循环播放《玫瑰花的葬礼…
《血色黎明》
《血色黎明》 凌晨三点十七分,我蹲在老宅的葡萄架下,月光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,将我的影子剖成两半。这是父亲去世后的第七十七个夜晚,我仍保持着这个习惯——在葡萄藤编织的阴影里数月亮的裂痕。 七岁那年的夏至,父亲用竹竿挑破我的手掌,把晒干的蝉蜕塞进我嘴里。他说月亮是天地间最大的蝉蜕,只要找到正确的位置,就能把它从天上拽下来。"看好了,"他粗糙的拇指抹去我…
《春雪》
《春雪》 我第一次在母亲梳妆台的抽屉里发现那罐蜂蜜时,窗外的雪正簌簌落在梧桐枝头。玻璃罐身贴着泛黄的便签,歪歪扭扭写着"给小满的润喉糖",字迹是母亲年轻时特有的清秀。那年我十五岁,刚经历了一场持续半年的冷战——因为我不肯放弃参加省朗诵比赛,她把我的演讲稿撕了三页,连带着我藏在书包夹层的报名表。 "你当然释怀了,因为你是被爱的那个。"这句话是邻居陈阿…
《红本子》
《红本子》 我至今记得那个下午的蝉鸣声。母亲在厨房里剁排骨的声响突然停了,案板上的骨头"咚"地砸进搪瓷盆里。父亲扶着门框站在玄关,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,像张开的羽翼遮住客厅。 "小满,你表哥结婚的事,你听说了吧?"母亲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"他说你表嫂是同性恋。" 我手里的玻璃杯突然变得滚烫,水珠顺着杯壁滑进袖口。这个下午的阳光变得刺眼,连空气都凝…
《樱花落时》
《樱花落时》 暮春的雨丝斜斜地飘着,我站在校门口的老槐树下,望着被雨水打湿的樱花花瓣簌簌坠落。书包里的物理竞赛报名表被雨水洇湿了边角,像极了我此刻晕开的思绪。 "今年还能报名吗?"我攥着那张被水浸透的表格,第三次望向传达室斑驳的玻璃窗。母亲在电话里反复叮嘱要抓住最后的机会,可竞赛通知上的截止日期已经过去三天。雨滴顺着玻璃蜿蜒成溪流,倒映出我模糊的倒…
《北方来信》
《北方来信》 我最后一次见到陈默是在北站的月台上。他穿着褪色的驼色大衣,左手拎着两个鼓鼓的行李箱,右手攥着我织了三个月的灰格纹围巾。风卷着细雪掠过铁轨,他呵出的白雾在睫毛上凝成细霜,像我们三年里无数个欲言又止的清晨。 那是2018年深冬,我作为交换生被派往哈尔滨工业大学。初到松花江畔的那个雪夜,我在出租屋里收到人生第一封手写信。信纸上的字迹被暖气熏…
知音长歌:当千年琴韵遇见数字时代的共鸣
知音长歌:当千年琴韵遇见数字时代的共鸣 伯牙摔琴谢知音的故事在十月的晚风里轻轻摇曳。我望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"评论有奖"弹窗,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在图书馆偶遇的那个女孩。她蜷缩在暖气片旁,指尖在《广陵散》的琴谱上划出细碎的沙沙声,发梢沾着细雪,却让我想起子期山头那棵千年不老的青松。 一、琴弦上的时光褶皱 汉代的琴弦在博物馆的玻璃柜里泛着温润的光泽,考古学…
《夜色里的麦克风》
《夜色里的麦克风》 凌晨两点的地下酒吧里,老张把最后一口威士忌倒进玻璃杯,琥珀色的酒液在霓虹灯下泛起细碎的光。他的目光落在舞台中央那个穿藏青色夹克的男人身上,那人正在调试话筒支架,金属接缝处还沾着未擦净的焊锡。 "老张,听说新来的说唱歌手被央视报道了?"邻桌的陈姐晃了晃手中的冰镇啤酒,瓶身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。她身后的投影屏正循环播放着某音乐综艺的…
《第七次借书》
《第七次借书》 高二那年,我总爱去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看书。那里有扇朝南的落地窗,阳光斜斜地洒在木纹书架上,像给每本书镀了层金边。每周三下午,我都会在《飞鸟集》和《百年孤独》之间徘徊,直到看见那个穿着米色毛衣的背影。 她叫林晚,总爱把《追风筝的人》垫在《瓦尔登湖》下面,用铅笔在书页边缘画下波浪线。我们第一次说话是因为她掉的橡皮。那天暴雨突至,我看见…
《雪岭行》
《雪岭行》 天还没亮透,我就被母亲按在行军床上。她粗糙的手掌贴着我的后颈,像块烙铁。"明早五点准时出发。"她往我书包里塞了块压缩饼干,塑料包装在晨光里泛着冷光。窗外的梧桐树在寒风中簌簌发抖,我望着玻璃上凝结的冰花,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在图书馆通宵复习时,同样被冻得发麻的指尖。 山脚的雾气像团粘稠的棉絮,裹着登山杖在脚下打滑。我数着石阶上的青苔,第十七块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