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松花江畔的春草》 松花江的冰面开始变脆时,林小满正蹲在江堤上观察蚂蚁搬家。她穿着棉布长裙,发梢沾着细碎的雪粒,围巾上别着去年春天在中央大街淘到的铜制风铃。这是她离开上海后的第三个春天,也是她开始明白"轻松"与"爱情"之间隐秘关联的年份。 记得刚到哈尔滨那会儿,她特意去江边租了间带阁楼的房子。房东老周是个退休的生物教师,每天清晨五点准时敲她房门,催…
暮色四合时,我总习惯在手机里循环播放那张泛着水渍的专辑封面。那是《剑来》动画片尾曲的创作者在社交媒体上分享的初版手稿照片,背面用铅笔写着"给所有在暗夜里举剑的人"。此刻我的耳机里流淌着《无妄》的旋律,电子合成器与古筝的碰撞在耳畔炸开,仿佛能听见徐凤年从北凉王府的琉璃瓦上踏雪而来的声响。 三年前在横店影视城,我曾目睹过这样的场景。暴雨中的武行在泥泞中…
《咖啡与冰块》 2023年冬日的早晨,我正在"时光驿站"咖啡店擦拭吧台。玻璃门上的铜铃叮咚作响,两位穿驼色大衣的先生推门而入,肩头落着未化的雪花。他们像往常一样坐在靠窗的木质桌旁,我端着冰美式走过去时,其中一位突然开口:"加冰。" 这个简单的请求让我手一抖,咖啡液在冰块上洇开一朵暗色的花。他们抬头看我,镜片后的眼睛像两汪凝滞的深潭:"冰美式加冰。"…
《九百九十九遍》 教室后墙的爬山虎又绿了第三茬。我站在走廊尽头,看着那抹新生的绿意攀上斑驳的砖墙,突然想起去年深秋,小满把褪色的红丝带系在铁丝网上的样子。 那时我刚转学来青藤中学。小满总穿月白色的校服,马尾辫上别着枚褪色的蝴蝶发卡,像朵随时会飘走的云。她总在课间把剥好的橘子推到我面前,橘络在阳光下泛着金边。"听说橘子皮敷脸能美白。"她说这话时,睫毛…
《声纹》 凌晨三点的琴房里,林夏的指尖在黑钢琴键上悬停了整整五秒。她望着玻璃窗上凝结的霜花,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,苏棠抱着把破旧吉他冲进这间琴房时,同样被雨水打湿的刘海贴在额前。 "你听,"苏棠把吉他往谱架上一搁,琴箱里积水的声音清晰可闻,"这雨声像不像《So What》的鼓点?"她湿漉漉的脚丫在瓷砖上蹭出两道水痕,却执意要录下这场即兴演奏。林…
《雾中的倒影》 凌晨三点的雨总带着铁锈味。我蜷缩在飘窗边,看着玻璃上的雾气一圈圈晕开,像极了上周在便利店买到的关东煮,浮着薄薄一层油花,却永远煮不出沸腾的气儿。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明明灭灭,对话框里躺着朋友刚发的消息:"要来我家看新买的投影仪吗?"我盯着"加油"两个字,突然发现它们在黑暗中像三根扎进眼里的鱼刺。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在便利店门口徘徊。货架…
《神临》诞生记:三十六夜与三十六个人的对话 生日当天凌晨三点,我站在录音棚的落地窗前,望着上海外滩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。调音台上并排放着三十六个黑色旋钮,每个旋钮都对应着《神临》专辑里一首歌的名字。这是筹备期第182天,距离正式发行还有八小时。 一、三十六个深夜的独白 那个改变命运的雨夜,我在地铁里听到一对年轻情侣的争吵。女孩突然哽咽:"…
《夜缝》 那是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,我蜷缩在出租屋的飘窗上,任由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。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满桌散落的草稿纸,密密麻麻的公式像蛆虫般啃噬着纸张。距离保研考试还有七天,我却在高等数学的微分几何部分卡了整整三天。 "啪"的一声,钢笔尖在纸面划出刺耳的声响。我盯着那个歪歪扭扭的拉格朗日中值定理证明,突然觉得喉咙发紧。窗外的雷声碾过云层,恍惚间想起…
《界碑上的年轮》 清晨五点,当第一缕阳光刺破喜马拉雅山脉的雪线,我站在海拔5380米的加勒万河谷,指尖触碰到界碑上凝结的冰霜。界碑是块长条形的花岗岩,表面布满弹痕和刻痕,最深处的那道裂痕里嵌着半片枯黄的格桑花瓣——那是去年雪崩时,老班长在转移群众时留下的。 "小陈,该换岗了。"身后传来老班长沙哑的嗓音。他右腿有道蜈蚣状的旧伤,每逢阴雨天就会肿成馒头…
《四千六百个日出》 2018年深秋的图书馆,我总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遇见林小满。她总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,马尾辫被暖气吹得微微翘起,捧着《霍乱时期的爱情》看得入神。那本书的扉页上,有行被咖啡渍晕染的铅笔字:"爱是永不止息的等待"。 我们开始通信是在2019年春天。林小满被保送至云南大学,而我刚入职杭州一家互联网公司。每周五下午五点,她都会把当天的见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