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代码深渊》 实验室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,我盯着全息屏上跳动的红色警报,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衬衫。这是第三次了,Hzt的代码像黑色潮水般淹没整个系统,连带着我精心设计的防火墙在0.03秒内土崩瓦解。 "林工,数据库核心被逆向了。"小陈的声音在颤抖。这个刚毕业的实习生此刻像只受惊的兔子,手指机械地敲击着悬浮键盘。我深吸一口气,左手无意识地摸向左腕——那里…
《归途与远行》 暮春的江南细雨里,我站在苏州博物馆的飞檐下。檐角铜铃被雨打得叮咚作响,恍惚间竟与二十年前在临江书院听到的风铃声重叠。那时我背着褪色的青布书箱,在青石板上踩出深深浅浅的脚印,像极了《雪中悍刀行》里徐凤年策马踏雪的蹄印。 父亲总说我的书箱装着整个江湖。他亲手做的桐油箱里,除了《资治通鉴》和《孙子兵法》,还藏着半块玉佩——那是祖父在朝鲜战…
《数字时代的月光宝盒》 那天傍晚,我像往常一样在手机上点开音乐软件。屏幕蓝光映着窗外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,指尖在屏幕上划出流畅的弧线。突然,一个熟悉的艺名在搜索框的推荐位上跃入眼帘,那是十五年前让我在课桌下偷偷哼唱的《月光下的凤尾竹》的演唱者。 手指悬在"播放"键上微微发抖。记忆突然变得鲜活:初二那年,我躲在被窝里用耳机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。那时MP3…
《最后一盏小卖部的灯》 窗外的玉兰花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,我数着输液管里滴落的药水,第1373滴时突然发现输液架上的玻璃瓶正在折射月光。这让我想起三年前那个同样飘着细雨的春夜,小卖部玻璃门上凝结的水珠,也是这样在月光里碎成细碎的银屑。 当时我刚升初中,总爱在课间溜到三号教学楼后的巷子。巷子尽头的小卖部橱窗里,总摆着五颜六色的棒棒糖。老板娘周姨会隔着玻…
《晨昏线》 清晨六点的闹钟第三次响起时,我正对着满桌设计图纸发呆。窗外的梧桐叶被晨雾压得低垂,像无数只等待舒展的手。手机屏幕亮起,是妻子发来的消息:"今天记得买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槐花饼。" 这个瞬间突然让我想起二十年前在图书馆顶楼的那场日出。那时我总在凌晨四点爬起来,就着天光誊抄建筑图纸,用铅笔在草稿纸上画满城市天际线的轮廓。管理员张伯伯总说:"小伙…
《十五岁的月光》 录音棚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,我盯着调音台上泛黄的《十五岁》词谱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谱边磨损的毛边。玻璃窗外飘来桂花香,恍惚间又看见十五岁那年的自己,在老式钢琴前踮着脚尖,发梢沾着晨露,把写满歌词的作业本藏进琴凳夹层。 那时我总在课间躲在音乐教室的储物柜后写词。柜门铁锈斑驳,能看见后墙上用粉笔写着"音乐改变生活"的褪色标语。班主任王…
《檐下听雨》 暮春的雨总带着江南特有的缠绵,我站在老宅的雕花木窗前,望着檐角垂落的雨帘出神。青石板上泛着水光,恍惚间又看见那个佝偻的身影,在雨中捧着半旧的搪瓷盆,像捧着一簇即将熄灭的烛火。 那是三年前初到苏州的日子。我租住在平江路附近的老宅,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,常能遇见巷口卖花阿婆。她总把沾着晨露的栀子花塞进我手里,说"小囡住得近,莫要错过好花"…
《樱花信笺》 初春的樱花雨飘进教室时,林小满正把数学练习册藏在课桌底下。她盯着窗外纷扬的花瓣,突然发现前排的男生在偷偷看自己——他校服领口的樱花图案和她的书包挂饰一模一样。 这是她第三次注意到这个叫陆明远的男生了。第一次是在开学典礼上,他作为班长帮老师收作业时,马尾辫扫过她发梢;第二次是体育课自由活动,他替摔倒的同学捡起眼镜,镜片折射的光斑落进她眼…
去年深秋的校际篮球赛决赛现场,我永远记得那个被镁光灯照得刺眼的下午。观众席第三排有个穿红色运动服的男生突然站起来,对着记分牌上0:0的比分怒吼:"hzt要是没受伤,这球绝对能进!" 这句话像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观众席激起层层涟漪。我握着保温杯的手微微发抖,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。hzt是我们学校最耀眼的篮球明星,三个月前他在省青少年联赛中遭遇车…
《青瓷里的针脚》 我是在国家图书馆的古籍修复室第一次见到那部《石头记》的。玻璃展柜里的书页泛着冷白的幽光,书脊处"甲戌本"三个朱砂小字被放大投影灯照得发亮。修复师林教授用镊子夹起一页残卷时,我的钢笔在笔记本上洇开一团墨迹。 "这是现存最早的《红楼梦》抄本之一。"林教授的声音像宣纸上晕开的墨,"但你看这处'贾宝玉'的'宝'字,甲戌本用的是'王'字旁,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