标签: 胡言乱语

1889 篇文章

《删除键》
《删除键》 图书馆的玻璃幕墙将暮色切割成菱形光斑时,我正盯着手机屏幕发呆。林深的微博账号突然消失在时间线上,像被无形的手从云端抹去。我数着聊天记录里最后一条"明天图书馆见",手指悬在拨号键上,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 转身时正撞见林深蹲在地上,他校服外套被散落的课本压在身下,后颈处洇开一小片深色水痕。我下意识伸手去扶,却见他猛地后退,袖口沾…
《循环里的光》
《循环里的光》 教室后排的吊扇吱呀转着,蝉鸣裹挟着热浪从窗外涌进来。我第无数次按下手机播放键时,副歌部分像把钝刀划过耳膜。前桌女生突然回头:"你听这歌?"我愣了愣,她正把耳机往我这边推——是那首在短视频平台爆火的《桑内美美桑》。 "第一遍觉得像广告歌,"我摘下耳机,"现在听……"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:"现在听可不一样了!"她眼睛亮晶晶的,马尾辫随着摇…
《樱花轮回》
《樱花轮回》 灵堂的檀香混着消毒水味道,我站在角落的樱花标本架前,看着化妆师小林为已故的大S补上最后一抹腮红。她手腕上褪色的红绳在无影灯下泛着微光,像极了十年前那个暴雨夜,我作为造型师第一次见到她时,她耳垂上的那抹朱砂红。 "下辈子会更幸福。"小林突然开口,沾着粉刷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化妆刷。这句子像颗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寂静的灵堂里激起层层涟漪。我望着…
《未接来电》
《未接来电》 手机屏幕在凌晨两点亮起,我盯着那个熟悉的绿色图标看了很久。林夏的号码在通讯录里排在我最常联系的前三位,可这次"您有1条未读消息"的提示却让我喉咙发紧。 这条消息来自半年前就停用的微信账号,发信时间显示是上周五傍晚六点零三分。我颤抖着点开对话框,光标停在那句"最近在忙什么"后面,像条僵死的鱼。手指悬在输入框上方,突然想起上个月暴雨天,林…
《旧书签》
《旧书签》 老书店的木质门框上积着经年的灰尘,我数着门环上的铜绿,第三次推开吱呀作响的门时,正撞见柜台后的姑娘在修补一本民国版的《飞鸟集》。她戴着棉布手套,用竹镊子夹起书页边角,阳光从天窗斜斜切进来,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粉。 这是我的第七次来。前六次我都带着不同颜色的便签纸,试图用"借阅卡"混充买书顾客。可每当指尖触到那些泛黄的书脊,掌心就沁出冷…
《时光褶皱里的音乐标本》
《时光褶皱里的音乐标本》 凌晨三点的书桌前,我正用镊子夹起一枚泛黄的磁带。这是去年生日时在二手市场淘到的,封面上印着"2022年度最佳流行金曲合辑",此刻在台灯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。手指抚过那些被摩挲得发亮的塑料颗粒时,突然想起某位音乐评论家的话:"我们正在经历人类史上最剧烈的听觉更迭,每首歌的平均生命周期已缩短至47天。" 去年深秋的某个雨夜,…
《时光褶皱里的灵魂共振》
《时光褶皱里的灵魂共振》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,我蜷缩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座位上,耳机里流淌着方大同《爱爱爱》的旋律。窗外的梧桐叶被雨水砸得噼啪作响,教室后排的男生突然吹起口哨,那沙哑却带着磁性的声音在雨幕中飘荡,像被雨水泡发的老唱片,泛起细密的褶皱。我至今记得当时攥紧的校服衣角,以及耳机线在掌心勒出的红痕。 那时我们总爱把方大同称作"情歌教父"。他的声音…
《夜灯》
《夜灯》 那盏老台灯是母亲在纺织厂退休时用积蓄买的,灯罩上印着褪色的牡丹花。每当台灯亮起,母亲总会说:"这灯比年轻时车间里的还亮堂。"可我知道,这盏灯照亮的从来不只是书桌上的课本。 高二那年冬天,我第一次发现母亲开始频繁失眠。那天深夜两点,我听见她窸窸窣窣下床的声音,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,照见她站在厨房窗前。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棉袄,手指无意…
《第七年春》
《第七年春》 许则站在医院走廊的落地窗前,看着梧桐叶簌簌落在积水的洼坑里。这是陆赫扬车祸后第七个春天,消毒水的气味依然会让她想起那场暴雨中的急救车鸣笛。她数着玻璃上凝结的水珠,突然发现第七颗水珠正沿着七年前陆赫扬的侧脸轮廓滑落。 那天陆赫扬是从她怀里滑落的。作为救援队的一员,许则在废墟中托着他浮肿的胳膊,他耳后的疤痕像条蜈蚣爬过青瓷色的皮肤。当担架…
《琴房里的光》
《琴房里的光》 那架旧钢琴的琴腿上结着经年的白霜,像被岁月凝固的泪痕。我蹲在琴房角落擦拭琴键时,总想起十二年前那个飘雪的清晨。 那时我十岁,穿着母亲连夜改制的演出服站在少年宫大厅。舞台灯光亮起的瞬间,我的手突然僵在琴键上——左手无名指的旧伤在关键时刻抽搐起来。台下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里,我听见自己颤抖的琴声像断线的风筝般坠落。 "琴键不是敌人。"林老师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