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台灯下的星光》 凌晨两点,厨房的玻璃窗蒙着薄雾。我蜷缩在餐桌前的旧藤椅里,台灯在水泥地上投下摇晃的光斑,像极了小时候外婆纳鞋底时跳动的顶针。手机屏幕突然亮起,母亲发来消息:"小满,你爸去超市买酱油了,记得锁好门窗。"我伸手关掉屏幕,钢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开一团墨迹,在"二次函数"的公式周围晕染成模糊的漩涡。 这是我在县城中学的第三个冬天。父亲在建筑工…
《声纹里的青春密码》 那是个闷热的九月午后,我蜷缩在宿舍床上刷着手机。突然,B站推送的短视频里传来一句"这题我会",清朗的声线像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。我下意识抬头,发现室友正对着电脑屏幕前倾,嘴角挂着的笑意活脱脱就是姜云升在直播时的模样。 这个发现像病毒般在校园里蔓延。图书馆的自习区里,总能看到有人对着笔记本电脑练习"这题我会"的拖长音;食堂排队时…
《银杏笺》 教室里的阳光透过玻璃斜斜地切进来,在课桌上投下菱形的光斑。我低头看着那张被揉皱的纸条,粉笔灰在光柱中浮沉,像一场无声的雪。 "林小满,放学后能去天台吗?"前桌周舟的字迹洇开了墨迹,洇成一片晕染的云。我攥着纸条的手指微微发颤,余光瞥见窗外正在扫落叶的陈老师,粉笔头"啪"地砸在讲台边缘。 那天傍晚,我抱着书包在天台角落找到周舟。他正蹲在地上…
《刘海记》 "喂,你头发怎么像地中海了?"课间操时,后桌的陈昊突然戳了戳我的肩膀。我下意识摸了摸额前翘起的碎发,晨跑时被风吹乱的刘海此刻正歪歪斜斜地趴在额头上,活像片被暴雨打湿的枯叶。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。前天值日时,李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夸张的问号:"张晓雨同学,你的发型是去参加葬礼吗?"粉笔灰簌簌落在我的校服衣领上,我盯着镜子里自己像被刀…
【琴弦上的永恒】 暮春的汉水边,一叶扁舟在薄雾中缓缓前行。伯牙的指尖掠过七根琴弦,清越的《高山流水》突然在晨光中凝固。船头立着的樵夫子期突然开口:"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?"这声穿越千年的对话,让伯牙的琴弦在刹那间迸发出最璀璨的光芒。 一、初遇的琴声 建昭三年春,伯牙在裹邑山间采薪时偶遇子期。这个皮肤黝黑的樵夫背着竹篓,腰间系着半截断裂的麻绳,却能在砍…
深秋的回响 1992年深秋的上海,我作为复旦大学中文系研究生,第一次在图书馆古籍部见到陈景深先生的手稿。泛黄的纸页上,工整的楷书墨迹未干,标题是《中国现代文学史》修订稿。管理员说这是先生生前最后的手稿,他去世前三个月还在伏案写作,直到生命最后一刻。 一、初识与迷途 1961年秋,我作为新生踏入光华楼。中文系主任办公室的玻璃窗上结着白霜,陈景深先生正…
《春茧》 立夏前夜的暴雨来得突然,我蜷缩在图书馆顶层的书架间,被雨水打湿的《飞鸟集》从指缝滑落。书页在积水中泛起涟漪,像极了三年前初见林穗时,她白衬衫上晕开的墨水渍。 那时我刚搬进青藤巷的旧宿舍楼。七楼转角处的窗台总摆着几盆蔫头耷脑的绿萝,唯有林穗的窗台永远簇拥着新抽芽的蕨类。她总在晨光熹微时踮脚修剪枝叶,发梢沾着晨露的模样,像极了画里走出来的工部…
《2022年冬天的十二种颜色》 窗外的雪又落下来了,我望着玻璃上凝结的冰花,想起那个被口罩勒出红痕的冬天。钉钉软件在手机屏幕上投下的网格状光影,似乎还停留在去年这个时候。 那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。十月底的数学课,老师突然在屏幕上打出一行红字:"全体同学准备居家学习。"我正咬着没吃完的沙糖桔,酸甜汁水顺着指缝滴在课桌上,像极了窗外突然被寒风吹散的梧桐叶…
《大宝记事本》 2016年夏天的蝉鸣声里,我第一次接触大宝SOD蜜。那是在大学宿舍的公共浴室,室友老张蹲在花洒下抹着泛白的手背,动作熟练得像在涂某种神秘符咒。他突然转头冲我喊:"兄弟,试试这个!" 我至今记得那罐乳白色的膏体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,推开时带着淡淡的植物清香。老张的皮肤常年被工地灰尘侵蚀得暗沉,但自从开始用这款二十元的大宝,他的手背竟渐…
《名字与灵魂:一场关于艺术与传播的迷思》 2023年夏末的深夜,我刷到某短视频平台的热门话题。画面里,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正在弹唱《囍烛》,镜头突然切到另一个戴渔夫帽的男生在舞台上嘶吼,弹幕瞬间炸开:"原来囍烛就是悬溺!"这个荒诞的联想像病毒般在社交网络蔓延,让我想起去年在台北Legacy现场看到的场景——当悬溺乐队主唱悬溺撕开黑色卫衣露出白色刺青时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