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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时光里的绽放》
《时光里的绽放》 1999年春天,我在城西开了一家二手唱片店。推门而入的常客中,有位总穿藏青色中山装的老人,他总在每周三下午三点准时出现,像被某种神秘引力牵引般。他从不买唱片,只是坐在蒙着薄灰的木椅上,从帆布包里取出张泛黄的磁带,轻轻擦拭后放进老式卡带机。"这是给年轻人的礼物。"他说这话时,镜片后的眼睛像浸在琥珀里的松针。 那时我刚从音乐学院毕业,…
《槐花巷的春天》
《槐花巷的春天》 槐花巷的春天总是来得格外早。我蹲在巷口的老槐树下数蚂蚁,第三根手指头被蚂蚁咬得通红,却怎么也数不清这条巷子究竟藏着多少秘密。树根处堆积的枯叶下,总能翻出些泛黄的纸币,像被时光泡发的陈年药渣,带着霉味和旧时光的甜腻。 "阿青,又在数蚂蚁啊?"斜对面的张叔拎着两瓶汽水晃过来,塑料瓶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斑。他总爱穿件洗得发白的工装背心…
《解药》
《解药》 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里凝成一层薄雾,我推着治疗车经过第七个病房时,忽然听见门缝里漏出一句含糊的呼唤。 "程恪,救救我......" 那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带着某种破碎的质地。我下意识停住脚步,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见病床上蜷缩的身影。他戴着输液管的手正死死攥着床头栏,苍白的皮肤在日光灯下泛着青灰,睫毛剧烈颤动时抖落几根银丝。 "江医生!"护士举着病…
《被窝里的春天》
《被窝里的春天》 凌晨三点四十七分,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又熄灭。我蜷缩在宿舍的蓝色毛绒被里,听着窗外梧桐叶被夜风拍打的声音,突然想起去年此时,他也是这样在熄灯后发来消息。此刻屏幕上的"对方正在输入..."却变成了刺眼的红色,像被剪断的琴弦悬在半空。 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瞬间,我猛地坐起来。床头柜上的保温杯还残留着白天的温度,水蒸气在玻璃上凝成细密的水珠…
《琴盒里的月光》
《琴盒里的月光》 雨丝斜斜地织成珠帘时,我在街角发现了那个总在雨天出没的琴盒。黑色天鹅绒里裹着把老式小提琴,琴身被雨水洇出深色水痕,像块被岁月浸透的墨玉。第一次看见它是在三年前的梅雨季,那时我刚拿到摄影师证,在梧桐巷的婚纱影棚兼职。 那天我蹲在巷尾给新郎整理领结,抬头正撞见穿藏青色风衣的姑娘抱着琴盒跑过。她发梢还挂着水珠,琴弓在雨幕中划出银亮的弧线…
《耳机里的时光》
《耳机里的时光》 2010年夏天的午后总是粘稠的。老式台式机在客厅角落嗡嗡作响,蓝屏显示器上跳动着雪花点,像极了我永远等不到的暑假作业。姐姐把耳机挂在脖子上,黑色鲨鱼夹在发梢闪着微光,她总说那是从二手市场淘来的限量款。 "许嵩的《素颜》。"她按下播放键时,窗外的蝉鸣突然沉寂了。我盯着她专注侧脸,她耳廓上沾着几粒粉笔灰,那是刚结束晚自习就跑回家时沾上…
《站台上的钟声》
《站台上的钟声》 地铁穿过城市地下的幽暗隧道时,我总会习惯性地摩挲背包侧面的金属挂扣。这个动作始于三年前那个暴雨倾盆的早晨,车厢连接处飘来一句突兀的方言:"下一站,上岸,再不接就不礼貌了。"这句话像枚生锈的铆钉,钉进我混沌的思绪,在随后的岁月里反复撞击,最终迸发出改变人生的火星。 那年我正在证券公司实习,每天对着K线图和财务报表消耗生命。清晨七点的…
《银杏叶上的情书》
《银杏叶上的情书》 九月的图书馆总是飘着若有若无的油墨香。我坐在靠窗的第三排座位,阳光穿过菱形窗格在《飞鸟集》上投下细碎光斑。忽然听见后排传来清亮的笑声,转头看见顾言正把一叠银杏叶书签夹进《诗经注疏》,他白衬衫袖口沾着墨渍,发梢还沾着几片金黄的叶子。 "你该不会又在写什么狗屁情书吧?"他转身时钢笔在纸面划出流畅的弧线,"上次那首《致橡树》害我背了三…
《免费与尊严的独白》
《免费与尊严的独白》 图书馆的玻璃幕墙外,梧桐叶正簌簌地落。我捧着《百年孤独》站在三楼期刊区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呼:"居然不用VIP!"转头望去,几个穿校服的女孩正对着某本电子期刊封面指指点点,她们面前那台自助借阅机闪着幽蓝的光。 这声惊叹像块投入湖心的石子,在午后的寂静里泛起层层涟漪。我望着自助终端机左下角那个醒目的"免费"标识,突然想起三年…
《妈妈的手套》
《妈妈的手套》 整理旧物时,我在樟木箱底翻出一双灰白相间的毛线手套。妈妈总说这是她最得意的作品,当年在纺织厂当三班倒的挡车工时,她每天下班后要坐在灯下织到凌晨两点。现在这双手已经布满褐色的老年斑,却还能灵巧地翻飞着针脚,在布料间织出细密的云纹。 七岁那年的冬天格外漫长。我发着高烧躺在病床上,窗外飘着鹅毛大雪。妈妈裹着褪色的藏青色棉袄,在急诊室外的长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