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时光里的回响》 1998年夏末的黄昏,我攥着发烫的公交车票,站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。蝉鸣声里混着随身听沙沙的转动声,周杰伦的《晴天》突然从耳机里流淌而出。我仰头望着斑驳的树影在砖墙上摇晃,突然意识到这旋律竟与记忆中的某个午后如此相似——原来时光的褶皱里,早已藏好了无数这样的瞬间。 那时我总爱逃课躲在音乐教室的排练室里。透过蒙着灰网的玻璃窗,看夕阳把…
《尼罗河畔的脐带》 开罗的月光浸透了金字塔的阴影,我站在萨卡拉墓园的陶罐残片前,听见雷子沙哑的嗓音穿透三千年风沙。那首被称作"禁忌之诗"的《轮回者》里,有个婴儿在胎盘的茧房中数着星辰,尼罗河泛起银色的波纹,如同母亲羊水般包裹着未出生的魂灵。 一、茧房里的星图 考古学家在底比斯神庙地宫发现过一具裹着象皮卷轴的婴儿骸骨,他的肋骨间嵌着刻满星象的莎草纸。…
《胶片里的回声》 老式海鸥DF-1相机躺在我的书桌上已经半年了。那天在旧货市场淘到它时,玻璃镜头里还沾着层薄灰,像凝固的雨雾。相机背带上的皮面磨出了毛边,取景框边缘的金属装饰只剩半截,但快门按钮依然能咔嗒作响。我花三十块钱把它带回了出租屋,连带着一麻袋泛黄的胶卷。 整理这些胶卷时,我总想起大学摄影课的教授说过的话:"真正的照片是未完成的作品,等待被…
《渡船》 河边的芦苇被风扯得东倒西歪。我蹲在青石板上,看浑浊的河水裹挟着塑料瓶、泡沫板和褪色的渔网向东流去。对岸的货轮拉响汽笛,惊起一群白鹭,它们扑棱棱飞向天空时,我忽然想起那句话:"有人说除了自渡,他人爱莫能助。" 这已经是我在黄河边的第三个夏天。祖父的木船停在芦苇荡深处,船头系着半截红绸带,像条凝固的血痕。去年冬天他咳血时,村医说这是肺痨,要住…
《委屈的褶皱里藏着光》 我总记得那个蝉鸣聒噪的午后,教室后墙的爬山虎正将阳光筛成细碎的金箔。十岁的我攥着被撕成两半的数学作业本,看着周小雨把铅笔尖戳进纸页里,在"解"字上戳出个歪歪扭扭的窟窿。她斜睨着我涨红的脸:"活该,你爸酗酒打你,你妈都不要你。" 那天的阳光像无数根烧红的铁丝,烫得我眼眶发酸。直到现在,我仍能闻到作业本上残留的油墨味,混合着铅笔…
《银杏来信》 教室后墙的挂钟敲响第七下时,我看见小满的课桌空了。她总说自己是被钟声惊动的,可那天我分明看见她抱着书包站在走廊尽头,发梢沾着细碎的银杏叶,像只被惊起的麻雀。 九月的阳光斜斜切过教室,在课桌上投下菱形的光斑。小满总爱把课本铺成小山,露出她手绘的银杏叶书签。去年冬天她送我的那片金箔,此刻正躺在我的铁皮盒里,叶子边缘已经泛起毛边。铁皮盒是初…
《释怀》 那年冬天,我蹲在老槐树下的石阶上,看母亲把最后一块腌菜坛子埋进冻土。她戴着褪色的蓝布手套,指尖在暮色中泛着青白的光。我忽然想起十五年前那个雪夜,也是这样蹲在同样的位置,看父亲把装着高考录取通知书的信封埋进树根。 那时我总以为,释怀不过是把遗憾埋进时光的冻土,让记忆随着年轮缓慢生长。直到后来才明白,真正的释怀不是遗忘,而是学会与遗憾共生。 …
《影子的重量》 那是一个闷热的九月午后,我站在教室后门阴影里,看着阳光在水泥地上碎成金箔。林小满的诅咒像块烧红的铁板烙在脊梁上:"以后爱谁都有我的影子",这句话随着蝉鸣在耳畔回荡,连带着她撕碎的月考卷子,在风里打着旋儿落在我脚边。 我弯腰去捡的瞬间,忽然发现那道阴影正从背后漫过来。去年冬天在操场上摔碎的膝盖还留着暗红色疤痕,此刻却仿佛又渗出血珠。林…
《冬樱记》 老宅的桂花树又开花了。 我蹲在灶台边添柴,看火舌在青砖缝里跳跃。腊月里的北风卷着雪粒子往窗棂里钻,母亲把新腌的雪里蕻往陶瓮里码,铁铲磕在瓮沿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。忽然瞥见门缝里漏进一抹粉白,像是有人把春天装在纸袋里,从墙根的冻土里偷偷塞进来。 那是株从墙角钻出来的冬樱。 我攥着烧火棍冲出门时,枝头积雪簌簌而落。细碎的冰晶裹着花瓣,在暮…
青春的琥珀 我至今保留着一张发黄的台历,扉页上工整地抄写着"2009年4月8日,仙剑三首播"。这个日期像一枚琥珀,将整个青春期封存在透明的时光里。每当夜深人静时,我仍会习惯性打开电脑,让《爱情公寓》的片头曲在耳边流淌,让景天、雪见、龙葵们的故事在屏幕上重新上演。这种对特定时代的执念,在社交媒体时代显得尤为珍贵。 一、荧屏里的平行宇宙 2009年的夏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