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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16 篇文章

二十六载星河路
二十六载星河路 1997年7月1日,我作为刚毕业的机械工程师,站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斑驳的围墙上,看着第25颗返回式卫星在戈壁滩上空划出银色弧线。那年我二十六岁,而这座发射场也正迎来它的二十六岁生日。二十六年后,当我带着女儿站在北京国家博物馆的航天展厅里,透过玻璃凝视着那枚来自酒泉的火箭残骸时,忽然发现时间的年轮里藏着无数个二十六。 一、戈壁滩上的年…
《烟火里的长情书》
《烟火里的长情书》 初二那年,我总爱蹲在教室后排的窗台上,看对街王婶的厨房。她每天下午三点准时支起铁锅,咕嘟咕嘟炖着老火靓汤,蒸汽在玻璃窗上凝成水珠,把"王记烧腊"的招牌洇得模糊不清。那时我总想,等自己长大,也要开间这样的店,让每个路过的行人都能捧着一碗热汤继续赶路。 高考前夜,我在校门口遇见卖炒粉的周叔。他推着三轮车在路灯下忙碌,铁锅里的粉条翻腾…
《第七封情书》
《第七封情书》 梧桐叶落满石板路的那天,我收到了第七封情书。信封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个简笔小人,穿着褪色的格子衬衫,站在雨里举着伞,像幅褪了色的水彩画。 "林小姐,"邮差把信递给我时,我正站在咖啡馆的落地窗前。玻璃上的雨痕将街景切割成模糊的色块,那个在伞下徘徊的身影被晕染成一片青灰色。我望着他湿透的衣角在风中晃动,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图书馆遇见的苏远。 那…
《未读红点》
《未读红点》 凌晨三点,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,我盯着对话框里那个刺眼的"对方正在输入...",手指悬在发送键上迟迟没有按下。这是今天第三次收到林夏的消息,前两次我都用同样的理由草草回复,此刻却突然觉得那些借口都像谎言般扎眼。 "你看到我昨天发的照片了吗?"林夏的文字带着清晨的露水气息,配图是她站在西湖断桥的晨雾中,白衬衫被山风掀起一角。我望着照片里…
《声波里的光》
《声波里的光》 2019年台北小巨蛋的夜晚,我作为场务人员站在舞台侧翼。当徐佳莹穿着月白色旗袍踏上舞台,全场突然陷入奇异的寂静。聚光灯下,她将话筒轻轻贴在耳畔,开口唱起《身骑白马》时,我分明看见前排戴老花镜的阿婆突然红了眼眶。 这个瞬间像一粒火星,点燃了我对音乐本质的思考。作为从业二十年的录音师,我见过无数歌手在镁光灯下绽放,却从未像那天晚上那样,…
《第七次诊疗记录》
《第七次诊疗记录》 2023年9月17日 晴 诊疗室门上的电子钟跳到下午三点,林修远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。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为张女士调整诊疗方案了,她手腕内侧的淤青又深了几分,像被看不见的绳索勒出的痕迹。 "林医生,我昨天又梦到妈妈了。"张女士将咖啡杯推过来时,杯沿磕到桌角发出细碎的响声。她今天穿了件墨绿色的高领毛衣,领口露出的锁骨处贴着卡通贴纸…
《前奏》
《前奏》 我第一次在音乐厅看到林深时,他正站在钢琴前调试琴凳高度。深秋的阳光斜斜切过他的侧脸,在黑色衬衫领口投下一道细长的光痕。作为新来的驻场调音师,我习惯性地把工具箱往怀里紧了紧——金属扳手硌着肋骨的触感,总让我想起去年冬天修琴时被划破的手掌。 "林老师,您确定要这样开场吗?"我第三次确认时,琴凳终于被固定在离谱架三十五厘米的位置。他摘下老花镜,…
《十三年樱》
《十三年樱》 樱花飘落时,我总会想起那个在图书馆后巷递给我纸条的高中生。十三年过去,我们依然保持着每年春天在东京上野公园看樱花的习惯。今年三月,当染井吉野的淡粉色花瓣第三次飘落在肩头时,我听见母亲在电话里说:"小夏,你表姐在横滨的画廊订了婚纱。" 一、纸条里的春天 1999年春天,我作为交换生在东京早稻田大学附中就读。每天午休时,总能在图书馆后巷的…
《雾中窥》
《雾中窥》 那家咖啡馆的玻璃窗蒙着层薄雾,我习惯性地点开手机,屏幕蓝光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意。忽然跳出的朋友圈提示音惊得手指一颤,配图是樱花树下两个依偎的身影,定位显示在城南新开的公园。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,像被无形的丝线牵扯。去年春天我们分手时,这棵樱花树还挂着枯枝,树干上歪歪扭扭刻着"永远在一起"的誓言。当时我举着美工刀的手抖得厉害,刀刃在木纹间划…
《樱花落时》
《樱花落时》 老槐树下的石凳上,总坐着个穿灰布衫的老头。他总爱把折扇往石桌上重重一磕,扇面上"生死如昼夜"四个字便微微颤动:"看这樱花,开得再绚烂也逃不过飘零。"春日的阳光斜斜地落在他花白的鬓角,我蹲在旁边捡石子,听着他说起他早逝的妻子。 "那年她攥着我的手说'别怕',可我连她的手都握不住了。"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折扇啪地合拢,"活着就是活着的模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