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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2 篇文章

《玻璃房里的月光》
《玻璃房里的月光》 初雪落进商场中庭那天,我正站在扫码唱k的玻璃房前犹豫。手机屏幕上的蓝色指示灯忽明忽暗,像极了前些天在旧货市场淘到的老式手电筒。女友林夕裹着米色羊绒围巾站在我身后,她呼出的白雾在玻璃顶棚凝成细密的水珠,折射出七彩光晕。 这是她第三次提议来这种"扫码点歌即唱"的场所。前两次她都中途离场,第一次嫌设备老旧,第二次说音质像被砂纸磨过。此…
紫荆花开时
紫荆花开时 1997年的香港回归前夕,父亲的书房里总飘着油墨的清香。那年我八岁,趴在红木书案上,看父亲用钢笔在《少年中国说》的宣纸上临摹。窗外维多利亚港的霓虹灯次第亮起,像无数星子坠入翡翠色的海面。 父亲是香港大学的历史系教授,书架上堆着泛黄的《申报》和《大公报》,每份报纸的边角都折起一道月牙形的弧度。他常带着我去看升旗仪式,天安门城楼的红旗猎猎作…
《火焰中的凤凰》
《火焰中的凤凰》 红领巾与消防车 1998年夏天的傍晚,我蹲在人民广场的消防纪念碑前数蚂蚁。六岁的身体被夕阳镀成金色,膝盖蹭在青石板上红肿发烫。纪念碑基座上刻着"人民英雄永垂不朽",每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扎进眼睛。忽然,远处传来消防车刺耳的警报声,我攥紧书包带子,看着那抹红色从暮色里冲出来,像妈妈绣在嫁衣上的凤凰尾羽。 那天夜里我做了个梦。梦见自己穿…
《像素化的记忆》
《像素化的记忆》 暮色中的咖啡馆里,玻璃窗上的雨痕像断线的珠子。朋友小夏把手机转过来,屏幕上是张泛黄的老照片——那是我们高中毕业典礼那天在操场拍的合影。照片边缘已经发白,但每个人的笑容依然鲜活。 "你总说要把生活剪成二维码,我倒想听听你怎么看。"小夏摩挲着手机壳上的划痕,那是她大学时每天记录心情的痕迹。我突然想起上周她给我发来的消息,说在清理手机时…
《不要走的》
《不要走的》 我蜷缩在琴房的木地板上,琴谱滑落在琴凳两侧。窗外梧桐树的影子被暮色拉得老长,像极了父亲那些永远也拉不直的琴弓。 "小满,你的琴声总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。"父亲把琴谱摔在我面前时,我正用左手无名指勾着琴弦练习颤音。他布满老茧的手指划过第三小节,"这里应该用揉弦,不是这么生硬地拨动。" 这是父亲送我的十四岁生日礼物——一把红木纹的旧钢琴。琴…
《迟到的月光》
《迟到的月光》 手机屏幕在凌晨两点亮起,光晕里浮着一行字:"别emo了,祝我生日快乐,多迟都可以。"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整整五分钟,窗外的梧桐树正被夜风摇得沙沙作响。这条迟到的祝福像颗石子投入深潭,涟漪瞬间漫过记忆的堤岸。 去年深秋的生日尤其难熬。那天我捧着被退回的硕士论文,打印店老板第三次打来电话催取件,而导师办公室的灯已经熄了三小时。当最后一份修…
(以下为2000字左右记叙文)
(以下为2000字左右记叙文) 那棵桂花树又开花了。 我站在小区楼道里,看着楼下那株歪脖子桂花树簌簌落下细碎的金色花瓣。三年前的深秋,母亲就是站在树下告诉我她确诊肺癌的消息。当时飘落的桂花像一场迟来的雪,落在她灰白的鬓角,也落在父亲颤抖的肩头。 现在枝头却开得出奇鲜艳。我摸出钥匙打开家门,客厅里飘着消毒水的气味,和记忆中永远飘着油焖笋香气的老房子判…
《蝉鸣与未寄出的信》
《蝉鸣与未寄出的信》 2024年8月12日,我站在上海老城区的石库门楼前,蝉鸣声穿过斑驳的砖墙,像一把钝锯子割裂了时间。手机屏幕亮起,显示着三年前某条朋友圈的提醒:"2024年8月12日,记得给小满听《蝉鸣》"。这条标注了重要日期的动态,此刻正随着潮湿的风掠过我的耳际。 三年前的夏天,我在城隍庙的弄堂口遇见小满。她穿着褪色的牛仔背带裤,用草茎编着歪…
《糖霜上的裂痕》
《糖霜上的裂痕》 初春的梧桐新芽刚泛出嫩绿,林小满就站在了那家开在巷口的蛋糕店前。玻璃橱窗里摆着三款新式蛋糕,顶层的慕斯蛋糕上撒着糖霜,像撒了层细碎的星光。她踮起脚尖,隔着玻璃数了数糖霜颗粒,突然想起上个月在甜品论坛刷到的帖子——"会呼吸的糖霜"要用新鲜玫瑰花瓣碾碎制成,需要提前三天预订。 "要订这款吗?"店员探出头来,发梢别着朵珍珠色的玫瑰发卡。…
《樱花信笺》
《樱花信笺》 一 初春的北京飘着细雪,我缩在图书馆的角落里,指尖摩挲着那张泛黄的信纸。墨迹被岁月洇染成淡青色,像极了那年深秋的银杏叶。"爱是让彼此成为更好的自己",这句话被钢笔反复描摹过三次,最终在信纸右下角晕开一团墨渍,像极了我们最后那场不欢而散的争吵。 林夏是我在美院附中认识的同桌。她总爱把颜料管插在马尾辫里,调色盘上永远摆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