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槐花落满肩》 老式收音机里的《送别》又响起来时,我正站在老槐树下。春末的阳光穿过枝桠,在青石板路上织出细碎的光斑。这只蝴蝶不知从哪里飞来,停在我右肩的衣领上,翅膀上的金粉在光线下微微发亮。 这是林小满去世后的第三个春天。去年清明,我攥着两束白菊站在墓碑前,山风卷着细雨扑在脸上。墓园东南角的松柏林里,总飘着若有若无的槐花香。小满生前最爱在树荫下写生…
《在旋律褶皱里寻找光的轨迹》 初夏的夜晚,我蜷缩在飘窗边反复播放单依纯的《永不失联的爱》。这个场景与十年前在中学音乐教室偷听周杰伦《七里香》的夜晚惊人相似,只不过当年被钢琴前奏勾起的悸动,如今已演变成对音乐创作本身的热烈期待。当副歌部分"像候鸟掠过发烫的云层"的歌词在耳畔响起时,我突然意识到,这个时代终于出现了愿意在音乐文本中埋藏诗意密码的创作者。…
《未完成的诗行》 老裁缝的收音机里正放着《命运交响曲》,断断续续的电流声里,他数着布匹上最后一道针脚。布料是去年冬天收的棉麻,经纬间还沾着江南梅雨的气息。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,他忽然想起六十年前那个暴雨夜,自己也是这样数着布料的针脚,等待裁缝铺的最后一笔生意。 那时他刚从苏北逃荒到上海,在十六铺码头扛着麻袋等活。雨水顺着破毡帽往下淌,混着咸涩的海风…
《槐花落满肩》 七月的蝉鸣撕扯着溽热的空气,我攥着月考卷子站在院门口,汗珠顺着脊梁滑进校服领口。父亲蹲在门槛上抽旱烟,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,像极了那张被红笔圈出的数学卷面。 "及格线都摸不到!"父亲突然站起来,旱烟杆重重杵在青石板上,震得门框簌簌落灰。我转身想逃,却被他枯瘦的手腕扣住后颈。他把我按在槐树下,树皮粗糙的触感从脊背漫上来,"当年你哥要不…
《雨巷里的心跳》 那天的雨下得特别绵密,像老式留声机里沙沙作响的唱针。我撑着伞站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,看着雨滴在伞面上连成细密的珠帘。手机突然震动,是室友发来的消息:"快看!转学生今天来报道!" 我慌忙把伞往左偏了偏,正巧看见一个穿浅蓝色校服的女孩从雨幕里跑来。她马尾辫上的蝴蝶结被雨水打湿了,发梢垂下来遮住半边脸。我下意识后退半步,却撞到了她手里的文…
《喜糖里的时光》 七月的蝉鸣裹着热浪涌进窗棂时,表妹发来婚礼请柬的电子版。我盯着屏幕上"囍"字烫金的边框,忽然想起十二年前那个蝉声如织的午后。那时我刚从南方调来这座北方小城,在建材市场当销售,每天被太阳晒得黝黑。表妹穿着不合身的碎花裙,捧着印着卡通图案的喜糖盒,在建材市场门口拦住我的车。 "姐,我订婚了!"她仰起脸,睫毛上还沾着汗珠。我摇下车窗,看…
《烟圈里的童年》 暮春的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窗上,我望着街角那棵老槐树,忽然被一阵熟悉的焦灼气息刺痛了眼睛。卖早点的张伯正往纸袋里装油条,火星子溅在积水里炸开细小的金色涟漪,混着青烟钻进我的鼻腔。这味道像根细针突然戳进记忆深处,让我想起十二年前那个被烟味浸透的下午。 那时我总趴在祖父的藤椅上,看他在老式收音机里听《三国演义》。他的旱烟杆是块包浆的乌木…
《罗生门》 蝉鸣撕扯着盛夏的午后,我站在梧桐树荫下,看着林夏被雨水打湿的裙角在风中飘摇。她正和男友在奶茶店对峙,玻璃门映出两个年轻人扭曲的倒影,像极了那部电影里纠缠不清的罗生门。 那是三年前的初夏,我作为新来的实习生被分到市场部。林夏总穿着薄荷绿衬衫,说话时耳后碎发会随着笑声轻轻颤动。部门聚餐时她总能把冷掉的菜拨到最显眼的位置,笑着说:"张经理,这…
《潮汐与礁石》 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气息扑面而来时,林夏正站在礁石上捡拾贝壳。浪花在脚边碎成细雪,她望着远处翻涌的浪涛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叹息:"你真的觉得这里美?" 转身看见顾明远站在几米开外,他今天穿着崭新的白衬衫,袖口挽到手肘,露出被海风晒得发红的胳膊。去年夏天他们还是并肩坐在教室后排的课代表,此刻却像两个被潮水隔开的岛屿。 "记得大二那年吗?…
《音乐里的妈妈》 2013年深秋的某个夜晚,我在图书馆的落地窗前第一次听见《光年之外》。玻璃上的雨痕把城市霓虹揉成斑斓的色块,副歌部分突然爆发的电子音浪像一道闪电劈开混沌,那个叫邓紫棋的年轻女孩用沙哑却坚定的嗓音唱着:"我看见过所有光年之外,却从未见过你离开。"耳机里的数字信号在深夜的寂静中震颤,我忽然意识到,原来音乐真的能让人在异乡的寒夜里找到故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