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泛黄的书页》 2024年深秋的清晨,我站在上海老城区的梧桐树下,望着街角那家开了三十年的"青藤书局"。玻璃橱窗里摆着本深蓝色封面的《决别书》,书页间夹着几枚干枯的银杏叶。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:"有人说2024还在听决别书的请站起来!" 转过身,是位穿藏青色棉布衫的老先生。他正用布满老年斑的手指轻叩书脊,浑浊的眼睛映着晨光:"我年轻时在图书馆当管理员…
《巷口那盏灯》 暮色四合时,我总习惯绕道经过老城区的巷口。那里有家卖茉莉花茶的老铺子,老板娘总在玻璃窗后冲泡新摘的茶芽。上周五下班,我正要拐进巷子,却看见林夏站在马路对面,单薄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。 "这么晚还不走?"我摘下眼镜擦拭,她裹着褪色的米色围巾,像团随时会被晚风卷走的毛线团。 她低头摆弄着手机,屏幕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光:"公司临时加班,但…
《小满的社交圈》 初二那年转学来到省城,我成了实验中学的插班生。教室后排的座位空着三天后,班主任突然把我叫到办公室:"小满,你坐到第三组中间的位置吧。"我低头看鞋尖,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议论声,像春蚕啃食桑叶的沙沙声。 新班级里,林小满这个名字很快被喊破了音。这个总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的女孩,像块掉进鱼群的石头,在课间操时被女生们团团围住询问:"你是不…
《粉色结界》 暮春的午后,我站在文具店最里间的货架前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罐边缘。阳光从高高的天窗斜斜切进来,在成排的彩色皮筋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,像无数个欲言又止的句号。 这是第三次来买皮筋了。前两次他总说"随便哪种都行",可我总觉得那些普普通通的黑色或白色,像极了我们之间横亘的沉默。货架最深处那罐脏粉色突然撞进视线,像被揉碎的樱花落进暮色里。我…
《咖啡杯里的月光》 暮色中的城市像被蒙上灰纱的琉璃盏,我站在老友的咖啡店里,看着玻璃窗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流理台蜿蜒而下。林夏把刚烤好的司康饼递给我时,指尖的温度透过纸巾烫出一个小小的圆洞。她总爱穿那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,袖口卷到手肘露出晒成小麦色的胳膊,和七年前在县图书馆打工时一模一样。 "听说你在追新来的历史系助教?"她用叉子戳了戳咖啡拉花上的猫爪…
《银杏叶的第三种颜色》 深秋的黄昏总是来得格外早。我站在公司楼下等小夏,她白衬衫的袖口被风掀起一角,像只随时要振翅的蝴蝶。这是她转正后的第三次加班,我习惯性地绕到地铁口接她,却在她走出写字楼时发现,那辆本该载我去城西的共享单车,此刻安静地停在她常坐的台阶旁。 "今天不是要回家看父母吗?"我望着她发梢沾着的银杏叶,叶片的金黄在她耳后碎成细碎的光斑。小…
《枇杷树》 暮春的雨丝斜斜地落在庭院青石板上,我蹲在枇杷树下擦拭树干,斑驳的树皮上还留着去年深秋刻下的"戊戌年霜降"字样。这是妻子去世后第三年,树冠依旧如她活着时那般亭亭如盖,只是枝桠间新添的枯叶总让我想起她临终时蜷缩的模样。 树根处埋着两坛酒,一坛是妻子手写的《枇杷树赋》,另一坛装着当年婚礼的红酒。记得那年她执意要在庭院里种下这棵树苗,说等果实压…
《风之谷的蒲公英》 "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我们不合适,但是我还是拒绝了所有人陪你走了一段没有结果的路。"这句话像一粒蒲公英种子,在我十八岁那年的梅雨季悄然发芽。彼时我正在东京艺术大学动画系旁听,在吉卜力工作室的玻璃幕墙外,看着宫崎骏先生与宫崎骏女士并肩走过樱花纷飞的街道。他们并肩而行的剪影被夕阳拉得很长,让我想起《幽灵公主》里人与自然相拥的刹那。 那年…
《转音里的青春密码》 初夏的傍晚,我蜷缩在大学城二手书店的角落里,被一本泛黄的《中国音乐史》压得脊背发僵。书页间突然飘落一张泛着油墨香的试听CD,封面上那个戴着银框眼镜的少年,眉眼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。指尖抚过"小鬼"两个字时,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像一把银钥匙,"爱你"的尾音在空气里打着旋儿,突然就撞进了十八岁的夏天。 那时我正在为论文焦头烂额,导师…
神社檐角下的风铃 东京的初夏总是来得格外早。我站在明治神宫的参道尽头,看着晨雾中若隐若现的鸟居,檐角悬挂的风铃在微风中轻颤。这是来日本留学的第三年,每年此时我都会来参加夏日祭,看那些穿着振袖和服的少女在神乐中旋转,听三味线与太鼓的和鸣穿透晨雾。 今年祭典的舞台背景却让我心头一紧。原本绘着神明乘云驾雾的传统纹样被替换成鲜红的"中华民族万岁"标语,背景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