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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2 篇文章

《老相册里的沙漏》
《老相册里的沙漏》 老房子里的樟木箱突然在梅雨季发霉时,我正对着泛黄的照片出神。那些被岁月洇湿的边角像无数只手,轻轻拽住我记忆的线头。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牛皮纸袋里,装着本边角卷曲的相册,每张照片背后都写着"1983年夏""1996年冬"这样的日期,像被时光钉在十字架上的标签。 我蹲在霉斑斑驳的地板上,指尖抚过相册里那张全家福。父亲站在中间,军绿色中…
《耳机里的星光》
《耳机里的星光》 那是我第三次在琴房遇见林小满。深秋的黄昏把玻璃窗染成琥珀色,她正蜷在角落的卡座里,耳机线缠在发梢,指尖在琴键上跳跃得像只受惊的蝴蝶。我抱着琴谱经过时,她突然抬头,眼睛里浮动着细碎的星子:"《天空之城》的间奏部分,你听出来了吗?" 这个总穿着褪色牛仔外套的姑娘,此刻正用左手无名指轻轻叩击琴谱架。这个动作后来成了我记忆里最灵动的符号—…
《九百九十九朵云》
《九百九十九朵云》 图书馆的顶灯在暮色中次第亮起时,我正盯着手机屏幕发呆。那个熟悉的蓝色图标在锁屏界面闪烁了整整三天——林小满的《九百九十九朵云》播放量停在998,距离999只差最后一步。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,恍惚间我看见去年深秋的晚霞,像打翻的橘子汽水般泼洒在教室玻璃上。 那时林小满刚转学来三班。她总坐在靠窗的第四组,黑色书包上挂着的晴天娃娃随着…
《第七个电话》
《第七个电话》 那是一个梅雨季的傍晚,我站在咖啡馆的落地窗前,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。手机屏幕亮起,林夕的名字在消息栏里闪烁了七次,最终化作一串冰凉的省略号。我关掉手机,把热可可推到面前,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同样潮湿的黄昏。 高二那年,林夕的座位总在我斜后方。她的马尾辫上别着枚樱花发卡,每次数学课打瞌睡时,粉色的花瓣就会轻轻扫过我的草稿纸。我们是在…
《五月徽章》
《五月徽章》 "小满,快看这个!"阿杰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纸团。我展开时,五月的风裹着槐花香扑面而来,纸团上歪歪扭扭写着:"五月对你好,徽章换你笑。" 那是五月的第三个周末,我们班要参加区里的手工艺大赛。班主任王老师把剩下的二十个名额分给我们几个"手工课代表",阿杰、小满和我。我盯着桌面上散落的彩纸,突然想起去年校庆时,隔壁班用银杏叶做成的徽…
《海潮声》
《海潮声》 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凝成冰碴。我蜷缩在急诊室的长椅上,看着输液管里泛着冷光的液体一滴一滴坠落。邻座老者的咳嗽声像钝刀刮过耳膜,他布满老年斑的手在氧气面罩上方焦躁地抖动,忽然剧烈咳嗽起来,暗红的血沫喷在浅蓝的床单上,像一朵早开的山茶。 "小周呢?"护士掀开隔帘时我正盯着墙上的电子钟。凌晨三点十七分,表盘泛着幽蓝的光。三天前那个暴雨夜,胃部…
《最后一课》
《最后一课》 教室后墙的挂钟指向五点二十分时,林小满总会把耳机塞得更深些。她能听见前桌男生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的笔尖声,能听见后排女生讨论志愿填报时的窃窃私语,却像被包裹在透明的茧房里,只听见自己耳膜深处传来的旋律。 那是去年夏天在县城图书馆偶然听见的歌。当时她正对着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》发呆,窗外蝉鸣震耳欲聋。管理员王老师突然把一台老式录音机推过来:…
《青柠汽水》
《青柠汽水》 我至今记得高二那年夏天,教室后墙的爬山虎正抽出嫩绿的新芽。林小满总坐在靠窗的第三张课桌,阳光穿过玻璃瓶里的柠檬片在她手边投下细碎的光斑。她转着圆珠笔在草稿纸上画柠檬树,树干上挂满青涩的果实。 "要试试青柠汽水吗?"某天午休时,我把装在玻璃瓶里的饮料推到她面前。冰块碰撞的清脆声里,她仰头喝了一口,琥珀色的气泡在舌尖炸开。"太酸了。"她吐…
《顽石点头处 笑剑破云时》
《顽石点头处 笑剑破云时》 文/林深 暮春三月的北京,我站在三里屯的咖啡馆里,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消息提示。窗外飘着细雨,像极了三年前那个同样潮湿的夜晚。 那时我刚从法国学成归来,带着满腹的影视理论却找不到合适的创作方向。在798艺术区租下的工作室里,堆满了写满批注的剧本手稿,玻璃窗上凝结的雾气模糊了窗外的长安街。某个凌晨三点,我忽然听见楼下传来熟…
《名字的弧度》
《名字的弧度》 凌晨三点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,我盯着对话框里那句"for ya",突然想起两年前在机场丢失的那张机票。当时我攥着被咖啡渍浸透的登机牌,看着电子屏上跳动的英文标识,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名字在系统里变成了"Li Na"。 "你该换个正式点的英文名。"大学室友林悦把电脑转向我,屏幕上的英文翻译软件正在生成各种选项。我盯着"Na"这个字母,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