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老弟》
《老弟》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时,我正蜷在宿舍床上刷短视频。对话框里跳出一串消息:"有人说不是老弟!!!还往下翻呢",后面跟着个偷笑的表情包。我下意识摸了摸手机侧边的静音键,那里贴着张泛黄的便签,是妈妈用圆珠笔写的"爸爸的微信步数已连续三天破万"。 这条消息的发送者是家族群里的"活跃分子"三叔公。这位八十三岁的老人总爱用"老弟"称呼我们晚辈,上周刚…
《玻璃罐里的月光》
《玻璃罐里的月光》 梧桐叶开始泛黄时,我坐在"旧时光"咖啡馆的卡座里,看着玻璃窗上凝结的雾气。小夏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来,黑色发梢还沾着细碎的梧桐叶,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得她眼角细纹里都藏着星子。 "你猜小雨现在在做什么?"她戳了戳我手边的拿铁,奶泡在表面画出细小的涟漪,"她说要给男友写三万字的恋爱观察报告,准备年底结题。"咖啡师推门进来添奶,听见这话愣…
《晨昏线》
《晨昏线》 清晨五点三十二分,林夏把最后一口热豆浆塞进保温杯时,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屏幕上跳动着"建筑系陈默"的提示,她下意识把杯子贴在脸颊上,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眼角笑纹:"早啊,默哥,今天的豆浆是桂花酿的,你猜怎么加的糖?" 这是他们异地恋的第七百二十一天。自去年九月分属协和医学院与同济大学建筑系后,每个清晨的对话都成了某种仪式。林夏的保温杯沿永远留…
《无人在意的回声》
《无人在意的回声》 图书馆的落地窗外飘着细雨,我蜷缩在五楼靠窗的座位,耳机里循环播放着《无人在意》。这是今早路过街角咖啡店时,店员突然哼起的旋律,她转身时围裙上沾着咖啡渍,却笑着说:"这歌以前可火呢。" 三个月前,我在大学城的天桥遇见过这首歌的另一种回声。那天暴雨突至,我躲进桥洞下,看见三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挤在手机前。她们举着印有歌词的纸板,在雨幕中…
《画框里的黄昏》
《画框里的黄昏》 教室后墙的爬山虎又绿了。我望着玻璃窗上蜿蜒的绿痕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侧袋的速写本。数学卷子上的红叉像一串刺眼的问号,把物理老师那句"再不进步就留级"钉在视网膜上。 "林小雨,你的画室预约到了周五下午三点。"母亲发来的短信在暮色里泛着冷光。我盯着手机屏幕,画室那扇雕花木门在记忆里泛起涟漪——那里有松节油的气息、画架碰撞的吱呀声,…
《春种》
《春种》 立春那天下了冻雨。我蹲在灶台前熬中药,药罐里翻滚的褐色液体蒸腾起白雾,在玻璃窗上凝成蜿蜒的冰痕。父亲蜷在藤椅里咳嗽,药汁混着痰沫溅在蓝布衫上,像落了一地枯叶。 "爸,这月药费又涨了。"我数着存折上薄薄的数字,铅笔尖在纸上戳出个洞。窗外的老槐树在风里摇晃,枝桠间漏下的光斑落在父亲花白的鬓角,让他看起来像个被岁月压弯的标尺。 那年冬天来得格外…
《试卷里的时光褶皱》
《试卷里的时光褶皱》 凌晨五点二十分,闹钟第三次响起时,我摸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数字。窗外泛着青灰的天光像块发霉的奶酪,窗帘缝隙里漏进的风带着潮湿的霉味。这个时间本该在睡梦里,此刻却要爬起来开始与数学试卷的战争。 书桌上的台灯把影子拉得老长,在墙纸上投出张牙舞爪的形状。我机械地往嘴里塞了块压缩饼干,铝箔包装在舌尖炸开的酥脆声混着心跳声,震得太阳穴突突…
《七周年纪念册》
《七周年纪念册》 高三的晚自习总在暮色中结束。我总能在走廊拐角处遇见她,她抱着课本站在路灯下,校服衣角被晚风掀起一角。那件浅蓝色校服成了我眼中最美的风景,像她总爱哼唱的《后来》里开在雨季的栀子花。 我们第一次说话是在数学课代表收作业时。她把我的试卷夹在最后,用铅笔在背面画了朵歪歪扭扭的向日葵。"听说向日葵永远朝着太阳,"她突然抬头,睫毛在眼下投出颤…
《纽约夜》
《纽约夜》 九月的晚风裹挟着桂花香飘进礼堂时,林小雨正对着镜子反复练习《纽约夜》的转音。作为物价调研大赛的决赛选手,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由学生社团主办的文艺晚会上。但三天前接到的电话改变了她的计划——主办方说,他们需要一首能引起年轻人共鸣的歌曲来配合即将发布的《城市生活成本白皮书》。 "小雨,你可是我们最后的希望。"学弟陈默把手机推过来时,屏幕上跳动…
《杨过》评论区里的江湖夜雨
《杨过》评论区里的江湖夜雨 夏末的夜晚,空调外机在窗外发出轻微的嗡鸣。我蜷缩在宿舍床上,手指悬停在网易云音乐评论区置顶的预告文字上方。那行烫金的"18:30-19:00"像张诱人的请柬,将我的目光引向评论区置顶的虚拟形象——银发披肩的少年倚在石栏上,衣袂间流转着淡青色光晕,正是网友口中的"VT"。 这个以《杨过》为虚拟形象穿梭于社交平台的少年,此刻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