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十重奏》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夜,我蹲在出租屋的窗台上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。对话框里突然跳出一条消息:"有人给你寄了包裹!"我盯着屏幕上的文字,忽然想起上周在旧书店角落见到的那个穿青布衫的姑娘,她将泛黄的书页轻轻合上时,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像一片温柔的羽毛。 快递盒在午夜准时送达时,我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。这个月第三次被甲方推翻方案,设计稿上的…
《蝉鸣未央》 蝉鸣穿透图书馆的纱窗时,林小满总会下意识摸一摸书包侧袋。那里装着阿杰用牛皮纸卷成的录音笔,金属表面已经磨出了细密的划痕。这是2021年盛夏的馈赠,彼时我们躺在操场看台的台阶上,看着阿杰用美工刀削出这个能塞进口袋的装置。 "等七月份蝉鸣最盛的时候,我们来实现这个承诺。"阿杰把录音笔推到我面前,塑料膜包裹的芯片闪着微光。那时他刚升入高三,…
《樱花与重逢的方程式》 我第一次遇见程述是在高三的樱花树下。 那天我抱着一摞社团活动的宣传单,踮着脚尖往树杈上贴海报。粉白色的花瓣簌簌落在肩头,忽然有温热的触感碰了碰我的后背。转身看见穿白衬衫的男生正用手机拍我贴歪的"校园音乐节"海报,阳光穿过他指间的樱花,在水泥地上投出细碎的光斑。 "要帮你重新贴吗?"他递来一卷透明胶带,袖口卷到手肘,露出细长的…
《倒数》的回响 去年深秋的上海梅赛德斯奔驰文化中心,我坐在第三排座位,看着聚光灯下那个穿着银色露肩礼服的姑娘。她指尖轻触电子合成器,突然唱起《倒数》的前奏时,我听见前排的阿姨轻轻抽泣了。 那是紫棋发行《倒数》后的首场个人演唱会。此刻我仍记得她转身时垂落的银色发丝,像极了十五年前《泡沫》MV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。彼时刚成年的我捧着MP3在操场循环播放,…
两个音乐人之间的蝴蝶效应 2005年台北小巨蛋的夜晚,陶喆站在舞台中央,突然对着话筒说:"接下来请允许我邀请一位特别的嘉宾。"全场灯光骤暗,大屏幕上浮现出方大同的名字。当这位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从侧幕走出时,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这个充满仪式感的开场,揭开了华语乐坛最动人的音乐对话——两位R&B教父跨越十年的相互致敬与共同成长。 一、初遇…
《等级之外》 我是在游戏公会的语音频道里听见这句话的。 那天凌晨三点,新玩家"青鸟"在频道里发来消息:"刚进公会,看到各位哥哥姐姐的等级都好高啊,好崇拜!"语音里带着颤音,像初春清晨的薄雾。会长"苍穹"的虚拟形象在屏幕上微微点头:"等级高说明贡献大,新人要多学习。"这句话像块投入深潭的石子,激起一圈圈涟漪。 公会服务器里总共有三百六十五个成员,等级…
(一) 那日午后三点,我正伏在工作室的玻璃窗前校对设计稿,忽然听见隔壁会议室传来一阵嘈杂声。推开虚掩的门缝,正撞见市场部小王举着手机冲进来,屏幕上赫然是那张被群嘲的封面——深紫色底纹上,金线勾勒的烫金字体仿佛在暗处游动,中央悬浮的几何图案像极了某种扭曲的血管。 "天啊!这封面是不是被狗啃过?"小王的声音带着哭腔,手机镜头几乎戳到我的鼻尖。我接过手机…
《雨巷里的旧唱片》 那是个梅雨季的午后,我蜷缩在旧书店的角落里。玻璃橱窗上凝着水珠,将街景晕染成模糊的色块。当指尖触到那盒蒙尘的磁带时,耳畔突然响起沙沙的杂音,像是谁在翻动泛黄的相册。 "后来啊,我们不如就互相忘了吧。"磁带转动的瞬间,这句话撞进耳膜。我怔怔望着玻璃上的雨痕,恍惚看见十八岁那年的自己,正把淋湿的校服外套甩在室友身上,冲进雨幕追赶那个…
窗外的梧桐叶被夏末的暴雨打落一地,我蜷缩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座位上,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数字:距离高考还有三天。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,像无数个未解的化学方程式在空中盘旋。前桌小夏突然转过头,把一包润喉糖推到我面前:"记得去年这时候,你连有机化学的氧化反应都背不利索,现在倒能一边背元素周期表一边吐槽我。"她压低声音,"不过这次监考老师换成了张老师,听说…
《海棠与二哈的春日协奏曲》 暮春三月的上海,我总爱去武康公园的紫藤花廊散步。那天晨雾未散,我踩着湿润的青石板路,忽然被一簇粉白相间的小花吸引。那株海棠开得正盛,花瓣层层叠叠舒展着,像极了小时候在动画里见过的棉花糖云朵。指尖触到花瓣时,指尖沾染的淡香里竟隐约混着某种熟悉的犬类气息。 这气息让我心头一颤。去年深秋在杭州灵隐寺前,我曾遇见一只被遗弃的哈士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