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烛光里的回响》 初春的雨丝斜斜地打在教室玻璃上,我望着课桌上那支被水渍晕染的蜡烛,忽然想起去年冬天那个飘雪的傍晚。那天我抱着作业本经过家属院,看见独居的张奶奶正踮着脚够门框上挂着的腊梅,苍老的手腕在寒风中微微发抖。 "奶奶,我帮您吧。"我伸手接住她怀里的花枝,冰凉的腊梅沾了满手。老人布满皱纹的眼睛突然泛起水光,她颤巍巍地从围裙口袋掏出个铁皮盒子,…
《晨光里的笔迹》 凌晨三点的台灯在书桌上投下暖黄的光晕,我揉着发涩的眼睛,在草稿纸上反复描摹着函数图像。笔尖突然顿住,墨迹在坐标轴上洇开一个小小的漩涡,像极了昨夜被揉皱的数学试卷。这是高三的第三个冬天,我总在深夜与试卷为伴,直到被母亲轻轻推醒。 "再睡会儿吧。"母亲把温热的牛奶放在我手边,窗外积雪压弯了香樟树的枝桠。我望着她鬓角新添的霜色,想起去年…
《雨巷》 巷口的梧桐叶又黄了。我站在青石板路上,看雨水顺着石缝汇成细流,像极了那年夏天的眼泪。手机屏幕亮了又暗,对话框里最后那句"爱你也没办法,恨你也没办法"在暮色中泛着冷光,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。 那是个梅雨季,雨丝织成密不透风的网。林舟撑着伞在校门口等我,白衬衫被雨水洇出深色的云纹。"我奶奶病了。"他声音闷在雨里,"医生说..."我望着他发白…
《玉佩与梧桐》 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咖啡馆的玻璃窗,在桌面洇开一圈浅灰色的水痕。我摩挲着腕间那枚青玉佩,冰凉的触感突然变得滚烫。邻座穿杏色针织衫的姑娘把热可可推到我面前:"听说你总在等命定之人?"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有人提及"预感"二字。第一次是地铁口卖玉兰花的婆婆,她将沾着晨露的玉兰花枝别在我鬓边:"姑娘生得清贵,该有位解语人相守。"第二次是茶楼里…
《夜色里的声浪》 夏末的夜总是格外冗长。我独自坐在街角奶茶店的玻璃窗前,看霓虹灯在暮色中次第亮起,像散落一地的彩色玻璃珠。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,朋友圈里不断跳出"新晋顶流神曲"的分享,评论区里飘满"听不懂但上头"的留言。这让我想起三年前在音乐节遇到的场景,那个被万人合唱的旋律裹挟的夜晚,至今仍在记忆里反复回响。 那天暴雨突至,我和几个朋友躲进音乐节的…
《十五岁的月光》 教室后排的储物柜总在傍晚发出吱呀声。十五岁的小李把脸埋进泛黄的《音乐家传》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扉页上母亲用蓝墨水写的"音乐无界"。储物柜深处传来硬币碰撞的脆响,那是他偷偷藏了三年的旧口琴,琴身上还留着去年冬天在琴行打工时烫出的焦痕。 "小李,你爸在电话里说..."班主任王老师欲言又止,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。我望着窗外梧桐树影里晃动的…
《梧桐巷的第七年》 暮色中的梧桐巷总飘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,像极了七年前我们初遇时,你发梢沾染的香气。我站在巷口的咖啡店门口,看着玻璃橱窗里旋转的彩灯映在玻璃上,忽然想起你说要开间花店的往事。 那时我们刚从南方搬来这座城市,租住在巷尾的青砖老屋里。你总说老房子有灵气,连墙缝里钻出的野草都带着倔强的弧度。某个深秋的傍晚,我抱着刚买的盆栽回来,发现玄关处…
《棋枰上的独白》 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棋馆的雕花木窗,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回响。我望着对面棋盘上那枚孤零零的士子,它正斜倚在边角,仿佛随时会倒下又随时会起身。三日前,陈先生邀我来对弈时曾说:"这次由我做你的棋子,看我如何为你的棋局画上句点。" 这让我想起去年深秋在琉璃厂旧书肆偶遇的场景。彼时陈先生正伏案修复一卷泛黄的《洗砚录》,他的手指在宣纸上轻轻摩…
《最后一封信》 凌晨三点,我站在阳台上给林然发最后一条短信。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楼下24小时便利店的霓虹,货架上的关东煮咕嘟咕嘟冒着热气,像极了他总爱喝的那家奶茶店里的珍珠。 "对不起,这次真的没可能了。"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微微发抖,对话框里躺着上百条未发送的质问。三天前的争吵突然在耳边炸响:"你永远猜不透我在想什么!"他摔门而去时带倒的纸箱,在玄关处…
《冬眠记事》 立冬那日,我蹲在城西老药铺的屋檐下,看檐角垂下的冰棱折射着初升的太阳。药铺门楣上"悬壶济世"的匾额被寒风吹得微微颤动,像极了父亲临终前枯瘦的手掌。那时我刚从中医世家的传承中挣脱出来,却始终放不下那卷泛黄的《冬眠方》。 "小友,这药方上的'九蒸九晒'法,倒叫人想起三十年前的冬眠术。"苍老的声音惊得我险些打翻竹篾编的药篓。抬头望见药铺掌柜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