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手机相册里的春天》
《手机相册里的春天》 我蹲在老宅阁楼的樟木箱前,指尖抚过箱盖上经年的刻痕。这是外婆临终前用银簪刻下的"囍"字,凹凸的纹路里还沾着些暗红,像凝固的血。箱底整整齐齐码着泛黄的信封,每张都贴着褪色的邮票,从1983年到2022年,四十年间断断续续的通信,却始终没有一张合照。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,是表弟发来的微信:"姐,妈住院了,你快回来。"对话框里还附…
《账单上的裂痕》
《账单上的裂痕》 初春的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窗上,林夏把热腾腾的饭盒放在办公桌上时,正看见周明远对着手机发呆。他面前的财务报表散落一地,指节被钢笔戳出深红的印子。 "这个季度的账单..."周明远突然抬头,眼镜片后的眼睛泛着青黑,"水电费涨了四成,房租又涨了十五万。"他抓起计算器啪啪按键,数字在荧光屏上跳跃,像一群惊慌失措的萤火虫。 林夏的筷子在饭盒里…
《雨痕》
《雨痕》 图书馆的玻璃窗上凝着水珠,我正对着《雨的印记》歌词发呆,忽然听见走廊传来清亮的歌声。那声音像被雨水打湿的羽毛,轻轻落在我手背——是林夏,她总爱把《晴天》唱得缠绵。 那天我抱着旧课本撞见她,她正蹲在台阶上给流浪猫喂火腿肠。阳光从她耳后碎发间漏下来,在水泥地上织出细小的光网。"你的猫叫什么名字?"我鬼使神差地问。她仰起脸笑,露出虎牙:"叫'玻…
《光年之外的共鸣》
《光年之外的共鸣》 七月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。我蜷缩在演唱会场馆外的便利店屋檐下,手机屏幕在雨幕中明明灭灭。票务APP的倒计时还剩最后两小时,而雨滴正顺着塑料棚顶连成银线,在积水中敲出密集的鼓点。这是林深全球首唱会的最后一张门票,此刻却像被命运之手攥在掌心,既烫得发疼又冷得发颤。 凌晨三点,当场馆外终于亮起流动的蓝光,我才发现这场等待早已超出个人范畴…
《银杏笺》
《银杏笺》 林小满第一次听说"八年后我要嫁给陈柏铭"这句话时,正站在大学礼堂的银杏树下。那年秋天,金黄的落叶铺满青石台阶,像给整个校园铺了张巨大的地毯。她看着手机里刚收到的消息,指尖在屏幕上反复摩挲:"小满,你记得八年后要嫁给陈柏铭啊。" 发信人是她最好的朋友程雨桐,此刻正在千里之外的北京实习。去年冬天她们在图书馆通宵赶论文时,程雨桐突然把热可可推…
《时光里的约定》
《时光里的约定》 2021年9月17日,我收到大学同学林晓的微信:"下周六下午三点,老地方见。"对话框里还附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,是十年前我们穿着校服在操场看台的合影。我盯着照片里那个扎马尾的少女,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反复摩挲,突然发现她眼角的细纹比记忆中深了许多。 那是疫情最严重的时期,整个城市笼罩在严格的封控中。我正居家办公,收到大学同学会的通知时,…
雪夜傀儡翁
雪夜傀儡翁 雪粒子簌簌地敲打窗棂时,我正在修复一只明代傀儡。木屑在台灯下泛着幽蓝的光,丝线穿过竹骨的窸窣声,突然让我想起那个雪夜。那时我背着行囊在江南古道的驿站歇脚,檐角悬着的冰棱正折射着将熄的夕阳。 驿站外传来木屐踩雪的咯吱声,我掀帘望去,见一位鹤发老翁立在风雪中,肩头斜挎着褪色的蓝布包袱。他的蓑衣下摆结着冰碴,却仍用枯枝般的手指在空中勾画:"左…
《木盒里的裂缝》
《木盒里的裂缝》 深秋的银杏叶落满青石台阶时,我又在老宅的东南角发现了那个褪色的木盒。盒盖边缘的雕花已经模糊,像被时光啃噬的齿痕,但锁孔里卡着的半截银杏叶依然鲜亮。这是爷爷去世后第三个秋天,我总能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,看见时光从那些细小的缝隙里渗出来。 木盒是去年整理阁楼时发现的。那天我正踮脚够着积灰的樟木箱,忽然听见头顶木梁传来"咯吱"轻响。顺着声…
《青春储物卡》
《青春储物卡》 教室后排的课桌抽屉里,总藏着些秘密。初三那年,我的铁皮盒里塞满了五颜六色的手机存储卡,每张都贴着潦草的标签:"许嵩专辑""汪苏泷精选"之类的字样。那时的我们像收集蝴蝶标本般收集这些MP3文件,却从没想过这些被贴上"非主流"标签的音乐,会在多年后成为打开青春记忆的钥匙。 2009年的早春,我第一次在同桌的酷派手机里听到《玫瑰花的葬礼》…
《独处的刻度》
《独处的刻度》 初二那年,班主任在家长会上展示了我的课堂笔记。密密麻麻的蓝墨水字迹里,数学公式与英语单词之间总夹着些无关紧要的涂鸦:窗外梧桐叶的脉络,食堂阿姨打菜时晃动的手腕,甚至还有某次月考后偷偷在草稿纸上画的小人儿。当父亲红着脸向老师解释"孩子只是记性不好"时,我正躲在教室后排的窗帘后,看阳光穿过玻璃在课桌上投下菱形的光斑。 那时我尚未意识到,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