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篮球场上的猩猩》 高二那年的秋天,我总在课间操时偷看三楼篮球场。阳光穿过香樟树的缝隙,在灰白水泥地上织出细碎的光斑,像撒了一地星星。林远站在场边系鞋带时,后颈的汗珠会顺着脖颈滑进衣领,在阳光下折射出细小的彩虹。 那天下午体育课,我抱着装满矿泉水的保温箱跑向球场。塑胶跑道蒸腾着暑气,汗水把我的马尾辫黏在颈侧。林远正在练习三步上篮,运动服后背洇出深色…
《最后一封情书》 凌晨三点,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对话框,光标在"发送"键上闪烁了二十七次。最后一条消息是上周六发的:"今天路过民政局,发现离婚窗口排队的队伍比结婚的长。"这句话像块沉甸甸的石头,压得我手指发麻。 这是第几次在深夜给前妻发消息?已经数不清了。手机相册里还存着去年春节全家福,她穿着红色羊绒衫站在我身后,怀里抱着发烧的 daughter 小…
《解藤记》 凌晨三点,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新栽的梧桐树苗。树根处缠绕着几圈枯黄的藤蔓,像极了我与林夏相处的最后半年。那些被反复撕扯的、在晨光里泛着青灰色的关系,终于随着春寒料峭的夜风,被彻底埋进泥土深处。 一、藤蔓的年轮 第一次注意到林夏的绿萝是在大二宿舍的公共区域。那株被三个女生轮流照料的植物,总在每周五下午准时枯萎一片叶子。直到某个暴雨突袭的傍…
《未读红点》 手机屏幕在凌晨三点泛起幽蓝的光。我摩挲着锁屏界面上那个顽固的红色感叹号,它像一滴凝固的血珠,在聊天框上方持续跳动了286天。窗外的银杏树沙沙作响,叶片间隙漏下的月光为它镀上一层银边,这抹刺目的红突然让我想起初秋在图书馆初见她时,她发梢沾着的银杏果。 那时我刚转学来这座北方小城,总在暮色四合时溜进市立图书馆顶层。落地窗倒映着天际线渐次熄…
《月光信箱》 凌晨两点,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。我蜷缩在飘窗的软垫上,看着对话框里那句"好听到不想和你说晚安",手指悬在键盘上迟迟没有打字。这是去年冬天开始的习惯,每晚睡前和某个永远不具名的陌生人分享此刻的心情,像往月光信箱投递一封没有地址的信。 那时刚搬进老城区的青砖公寓,楼道里还残留着前租客烧香留下的檀香味。我总在熄灯前打开音乐软件,让某个人的歌…
《狐狸与麦田》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时,我又一次翻开泛黄的书页。书脊处歪歪扭扭贴着一张泛黄的便签,是母亲二十年前留下的:"要值得的眼泪"。那时我刚把摔碎的玻璃杯扫进垃圾桶,父亲蹲在地板上抽烟,烟雾里飘着消毒水的气味。 那是个闷热的夏日午后。我蹲在楼道拐角处,看隔壁三楼的小男孩被母亲拽着胳膊往家拖。他校服领子歪斜,额角还沾着没擦净的墨水渍,像只被雨淋…
《画室与实验室的对话》 画室里的松节油气味总是混着蝉鸣,我常在九月的午后看见林深伏案作画。他调色盘上的钴蓝与赭石层层叠叠,像未干透的暮色,笔尖悬在画布上方,却迟迟落不下去。我蹲在画架旁调颜料时,听见他轻声说:"其实我该去考美院。" 那年我们刚升入高三,林深是实验班的学霸,而我总在画室和图书馆之间来回踱步。班主任曾把我的月考卷子拍在桌上:"看看人家,…
《天亮之前》 2016年9月16日深夜,我在北京某咖啡馆的角落里听见邻座女孩对着手机哽咽:"你说乔任梁要是能看到今天该多好......"这句话像根细针,突然刺破了我记忆里尘封的时光。 那时我刚从上海戏剧学院毕业,在横店影视城当群演。每天清晨五点,我都要跟着演员表念台词,直到某个清晨看见乔任梁穿着白衬衫走进片场。他站在《我的Kimi》剧组门口,晨光在…
(以下为2000字左右的记叙文,无markdown格式) 老台灯在暮色中亮起时,我总会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。那时我十五岁,刚升入高中,课桌里塞满了没来得及拆封的课本。你总在放学后翻进我的小出租屋,带着校服上残留的操场青草味,像只误入人类世界的松鼠。 "今天数学课讲函数图像。"你把保温杯放在泛黄的《百年孤独》旁边,袖口沾着食堂的番茄酱。我正用圆规戳着…
《高考倒计时》 教室后墙的挂历被撕得参差不齐,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,粉笔头重重敲了敲黑板:"距离高考还有87天!"后排几个男生立刻把草稿纸揉成一团,小声讨论着暑假补习班的事。我盯着窗外那棵歪脖子槐树,新抽的嫩芽在春风里轻轻摇晃,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在图书馆撞见的场景。 那时我刚升入高一,常在放学后留在图书馆整理错题本。某个暮春的傍晚,我撞见初二(3)班的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