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在图书馆遇见Lala的那天》
《在图书馆遇见Lala的那天》 那是去年深秋的午后,我蜷缩在大学图书馆的角落里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《独立音乐人年鉴》的毛边封面。阳光斜斜地穿过玻璃穹顶,在泛黄的书页上投下菱形的光斑,将"2023年度十大冷门歌手"的榜单照得忽明忽暗。 "李思思,你又在研究这些过气艺人?"斜对面的室友探过头来,她刚结束与某流量歌手代言的庆功宴,指甲上还残留着星空碎钻般…
《琴弦上的黎明》
《琴弦上的黎明》 凌晨三点的琴房里,松香粉末在月光中漂浮,像无数个未完成的音符。我第无数次将琴谱摔在谱架上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电子琴的按键泛着冷光,中央C的键帽已经磨得发亮,可《月光奏鸣曲》第三乐章的右手部分,依然在某个转调处频繁出错。 "小夏,你的琴声像被猫尾巴扫过。"上个月汇报演出时,指导教授的评语像块烧红的铁烙在记忆里翻涌。我蜷缩在琴凳上,看…
《老唱机里的月光》
《老唱机里的月光》 蝉鸣声最盛的夏夜,我总爱趴在爷爷的藤椅上听老唱机。黑胶唱片在转台上划出沙沙的声响,像极了爷爷烟斗里飘出的烟雾,在暮色中打着旋儿。那些泛黄的唱片里藏着《茉莉花》《月亮代表我的心》这类被年轻人戏称为"老古董"的歌曲,可每当爷爷哼起"月亮出来照半边天"时,他眼角的皱纹会突然舒展开来,像被月光浸透的宣纸重新舒展。 去年深秋整理旧物时,我…
《银杏笺》
《银杏笺》 老式挂钟的铜摆晃了晃,惊醒了趴在玻璃窗上的阳光。我望着茶几上泛黄的信笺,1998年秋天的银杏叶标本还夹在纸页间,叶脉里凝固着二十六年前那个黄昏的微光。 那年我十九岁,在图书馆古籍部当临时工。每天清晨五点半,总能在《全唐诗》书架前遇见那个穿月白衬衫的男孩。他总带着牛皮纸袋,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,却总把最酥脆的三角油条推到我面前:"你…
《声波里的光》
《声波里的光》 我是在地铁站的广告灯箱上第一次看见那个符号的。六月的晚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,将"这个[强]"三个字吹得忽明忽暗。朋友小满突然拽住我的胳膊:"快看!"她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某音乐平台的弹幕,成千上万的金色小字在歌词间翻涌,像一场永不落幕的流星雨。 "这是新晋的顶流歌手吗?"我盯着手机里那个戴着黑色渔夫帽的男孩。他正在演唱《光年之外》,沙哑…
《十七岁的光》
《十七岁的光》 教室后排的阳光总是斜斜地切进来,在课桌上投下细长的菱形。我至今记得那天下午的蝉鸣,像无数细小的银针扎在耳膜上。林小满把纸条推到我面前时,我听见自己喉结滚动发出的声响,比窗外的蝉鸣还要清晰。 "其实我......"纸条被揉成团,在阳光下泛着浅淡的蓝,"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喜欢你。"林小满的耳尖在发丝间若隐若现,她低头时垂落的碎发扫过我的手…
《木屑里的家》
《木屑里的家》 老屋的木门吱呀一声推开时,我看见父亲正蹲在门槛上修理那把掉了漆的竹躺椅。春末的雨丝斜斜地落在他佝偻的脊背上,木屑像细碎的雪粒簌簌飘落。母亲端着搪瓷盆从厨房出来,蒸笼里飘出的白雾模糊了她眼角的皱纹。 "爸,歇会儿吧。"我递上温热的姜茶,杯壁上还凝着水珠。父亲用布满老茧的手摩挲着茶杯,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从裤兜掏出个油纸包:"给你带糖炒栗…
《贝壳里的潮声》
《贝壳里的潮声》 教室后墙的爬山虎又绿了。我站在毕业照前,指尖抚过照片边缘微微卷起的塑料膜,恍惚间又看见三年前那个蝉鸣聒噪的午后。那时我们总爱把数学作业本折成纸船,放进走廊尽头的铁皮水桶里,看它们载着密密麻麻的三角函数公式,在夕阳里摇晃着漂向远方。 "要离开了吗?"林小雨把冰镇酸梅汤贴在我发烫的脸上。六月的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,把教室后排的窗帘吹得猎…
《笨拙的音符》
《笨拙的音符》 十五岁那年的梅雨季,我总爱蜷缩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座位上。窗外梧桐叶被雨水打得噼啪作响,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,像无数个被遗落的音符。那时我总在课间躲进音乐教室,看陈老师用枯枝般的手指敲击琴键,那些跳跃的旋律总让我想起巷口修车铺的老张头。 老张头是条瘦高的汉子,总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裤。他修车时喜欢哼些不成调的歌,车链条转动的咔嗒声和沙哑的嗓…
《直播间的三朵花》
《直播间的三朵花》 去年冬天的一个深夜,我蜷缩在宿舍床上刷着某直播平台。屏幕里那个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男生正在唱新写的歌,突然一句"康乃馨,眼中钉,尼古丁"让整个直播间突然安静下来。弹幕疯狂滚动着[流泪]的表情包,像被戳中的穴位般嗡嗡作响。这个随口押韵的句子像颗种子,在我心里扎了根。 那晚我失眠了。凌晨三点,室友已经进入梦乡,我却在备忘录里敲下第一个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