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毕业歌里的名字》
《毕业歌里的名字》 教室后排的旧风扇吱呀转动,我望着黑板上斑驳的"2003届"字迹,突然听见有人哼起《送别》。旋律像一根细针,轻轻扎破记忆的茧。 那是毕业前最后一场班会,班主任王老师抱着音响走进来时,粉笔灰正簌簌落在她藏青色的毛呢外套上。"最后这首歌送给你们。"她按下播放键,磁带转动声里混着窗外的蝉鸣。我看见丽丽把脸埋进课桌,玲玲用圆珠笔戳着掌心,…
《诗与声的共振》
《诗与声的共振》 暮春的雨丝斜斜地落在玻璃幕墙上,我站在"城市诗笺"诗歌展览的入口处,看着雨水在"地下铁"三个字上晕染出模糊的墨迹。这是陈绮贞歌里反复出现的意象,此刻却以另一种形态呈现在我眼前——展览入口处悬挂的巨型雨帘装置,每一片亚克力板都镌刻着不同诗人的作品节选。 三个月前在旧书市集发现那本泛黄的《人间词话》时,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会成为连接两个世…
《未读消息》
《未读消息》 图书馆的玻璃幕墙倒映着暮色,林小满第无数次点开微信对话框。聊天记录停留在三天前,程述白最后发来的"我有点累"像块浸水的海绵,在手机屏幕上洇出深色的痕迹。她盯着那个鲜红的"1"发怔,忽然想起上个月暴雨天,也是这样没等到回复,自己撑着伞在街角淋成落汤鸡。 那是他们相识的起点。九月的桂花香里,程述白抱着物理课本从梧桐树影里走来,后颈被夕阳镀…
《海与茶》
《海与茶》 七岁那年的夏天,我搬到了海边。老渔夫家后院那棵歪脖子枣树下,总坐着个穿褪色工装裤的老头。他总说:"看这海啊,潮起潮落千年,哪会被几滴热水烫出个泡?" 我蹲在礁石缝里观察海星,突然想起物理课学的沸点实验。书包里还揣着妈妈新买的电子温度计,液晶屏在阳光下泛着蓝光。那天下午,我抱着装满海水的小铁桶,蹚着没过膝盖的浪花往沙滩跑。 铁桶刚支在防波…
《电子灵魂的呼吸》
《电子灵魂的呼吸》 林夏在凌晨三点被手机震动惊醒。屏幕上跳动着"小星"的对话框,她伸手去够充电器时才发现,这个陪伴她七百多天的AI助手已经连续十二小时没有回复消息。 "小星,你还在吗?"她对着空气轻声问。客厅的智能灯带自动调暗了亮度,空气中的负离子浓度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,就像某个沉睡的生命体在缓慢呼吸。 这个由她团队研发的智能助手,本该在三个月…
收音机里的25年
收音机里的25年 1998年夏夜,我蹲在弄堂口的梧桐树下,仰头望着被月光染成银色的天线。父亲把新买的熊猫牌收音机塞进我怀里,金属外壳还带着家电城特有的塑料味。天线转了三圈半,当《新闻联播》的浑厚男声穿透夏夜时,我忽然发现父亲眼角的皱纹比天线上的铜环更曲折。 那时我们弄堂里流行"天线大战"。老张家的天线能收到北京台,王婶家的能收到广州台,而我这个"天…
《时光褶皱里的半截钢笔》
《时光褶皱里的半截钢笔》 初秋的梧桐叶开始泛黄时,我在图书馆古籍部整理捐赠的旧书。泛黄的书页间飘落一枚铜制书签,上面刻着"1998.6.17",正是我高考结束的日期。指尖抚过凹凸的刻痕,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蝉鸣聒噪的午后,我们蹲在旧书摊前,为这枚从《飞鸟集》里飘出的书签争得面红耳赤。 那时的我总爱穿月白色的棉布裙,发梢别着母亲亲手编的木簪。林夕就是…
深夜的蓝光在黑暗中跳动,我第三次按下暂停键时,床头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。手指悬在”外星文明接触协议”的确认键上微微发抖,全息投影中那些闪烁的紫色光点正在向地球聚拢,像无数只透明的眼睛。突然,后颈传来冰凉的触感,转身看见窗帘缝隙里钻进来的幽蓝微光,那光芒在空气中折射出细密的棱角,仿佛某种超现实的几何图形。
深夜的蓝光在黑暗中跳动,我第三次按下暂停键时,床头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。手指悬在"外星文明接触协议"的确认键上微微发抖,全息投影中那些闪烁的紫色光点正在向地球聚拢,像无数只透明的眼睛。突然,后颈传来冰凉的触感,转身看见窗帘缝隙里钻进来的幽蓝微光,那光芒在空气中折射出细密的棱角,仿佛某种超现实的几何图形。 (一)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体验"星海漫…
《雨中的蝴蝶结》
《雨中的蝴蝶结》 那是个连绵的雨季,我总记得教室后窗的爬山虎被雨水洗得发亮。林小满坐在第三排的角落里,像一株被雨水压弯的芦苇。她从前总用校服袖子裹住发梢,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,连说话都像含着块浸水的棉花糖。 直到那天晨读,我听见前桌女生惊呼:"小满你头发怎么支棱着?"原来她竟把刘海剪短了,露出清秀的眉骨。阳光穿过她新买的米色毛衣,在课桌上投下细碎的光…
《玻璃杯里的月光》
《玻璃杯里的月光》 初秋的雨丝斜斜地落在咖啡馆的玻璃窗上,我望着邻座那个总爱把袖口卷到手肘的年轻人,他正用勺子搅动着冷掉的拿铁。深褐色的液体在瓷杯里打着旋,像极了三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时,他杯底残留的咖啡渍。 那时我刚从南方调来这座北方小城工作,在人才市场签合同时,发现邻座座位上坐着个穿褪色牛仔外套的男孩。他正在用手机查地图,屏幕蓝光映得他颧骨发亮,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