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未完成的拼图》
《未完成的拼图》 教室后墙的爬山虎又绿了第三回时,林小满终于把那幅水彩画送到了苏砚秋手里。画纸边角被她反复摩挲得发毛,画中少女的裙摆还沾着去年秋天的银杏叶。 "其实那天在画室..."她刚开口,就被苏砚秋突然抓住手腕。少年掌心的温度透过帆布手套传来,像那年冬天她发烧时他握着她的手量体温。但这次苏砚秋的瞳孔里跳动着别样的光,他指腹轻轻擦过画纸边缘未干的…
《夏夜微光》
《夏夜微光》 蝉鸣在窗外织成一张细密的网,我第无数次把发烫的手机贴在脸颊上。屏幕蓝光映着凌晨两点的天花板,像一块浮在暗河上的月亮。这个场景让我想起三年前那个同样闷热的夏夜,当时小满发来的消息提示音,至今仍在记忆里清脆作响。 那时我刚升入高中,被分到重点班的压力几乎要把我压垮。每天放学后都要在教室多坐两小时,直到暮色将课本上的字迹染成模糊的灰。某个周…
《黄昏街角的和弦》
《黄昏街角的和弦》 九月的晚风裹挟着桂花香,将"平安 crossings"的交通指示牌吹得轻轻摇晃。我站在斑马线前,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耳机的金属转轴,耳膜里流淌着王力宏《心跳》的前奏。这是本周第三次被交警拦下,但今天有所不同——那位穿藏蓝制服的警官摘下我的耳机,目光扫过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的《你不知道的事》。 "戴耳机过马路,去年有167起交通事…
《年轮里的情书》
《年轮里的情书》 梧桐叶落满石板路的秋晨,我总爱坐在街角咖啡馆的落地窗前。阳光穿过玻璃在木纹桌面上流淌,邻桌老夫妇的银婚纪念相框里,白发人正握着穿学士服的年轻人。这个画面总让我想起大学时在图书馆偶遇的林教授,他总说:"爱情像百年老茶,需要用时间慢慢煨。"这句话在我后来的人生里,渐渐显出了分量。 大二那年冬天,我遇见了陈阳。这个总在自习室后排画漫画的…
《槐香未散时》
《槐香未散时》 村口的老槐树又开花了。细碎的槐花簌簌落在我的校服上,我伸手去接,花瓣却像被风戏弄的蝴蝶,转瞬即逝。树影在青石板上摇晃,恍惚间又看见爷爷拄着竹杖站在树下,他的蓝布衫被风吹得鼓起来,像一片倔强的云。 那年我七岁,刚能记事。槐树粗壮的树干上,歪歪扭扭刻着道浅痕,像爷爷用指甲盖划出的月牙。他说这是他十五岁那年刻下的记号,那时他跟着父亲去省城…
《薄荷糖与呼吸的对话》
《薄荷糖与呼吸的对话》 九月的梧桐叶开始泛黄时,我在街角的面包房撞见了小甜甜。她正踮着脚尖够货架顶层的柠檬挞,浅蓝色校服领口沾着奶渍,鼻尖泛着不正常的潮红。我递上纸巾时,她突然捂住鼻子蹲在台阶上,纸团里飘出几片枯黄的梧桐叶。 "这是第几次了?"我蹲下身时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薄荷糖味道,像是从她书包侧袋渗出来的。她仰起脸时,我看见鼻翼两侧泛着红肿,像是被…
《梧桐树下的第七封信》
《梧桐树下的第七封信》 图书馆的旧书架总在下午三点钟准时落满阳光。我蹲在第七排书架前,指尖触到那本蒙着灰的《飞鸟集》时,钢笔突然从书页间滑落。金属笔帽磕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响,像极了七年前初夏的蝉鸣。 那天我正为物理竞赛焦头烂额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翻书声。转身时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眼睛,她发梢沾着梧桐树的花粉,校服第二颗纽扣别得歪斜,却让整个走廊的…
《银杏书简》
《银杏书简》 深秋的黄昏,我总会在老图书馆的台阶上遇见林小满。她捧着那本泛黄的《飞鸟集》,发梢沾着银杏叶的碎金,像被夕阳镀了层薄薄的金边。我们各自捧着保温杯喝枸杞茶,看暮色中的银杏树在风中簌簌摇晃,细碎的光斑落在她手背的淡青血管上。 那天她忽然说:"你听过《秋日私语》吗?"我摇摇头,她便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磨砂玻璃瓶,里面漂浮着几片风干的银杏叶。这是她…
《罗生门的雨夜》
《罗生门的雨夜》 那晚的雨特别大,像无数把细密的小刀子划过玻璃窗。我蜷缩在公寓的飘窗上,看着楼下便利店的红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。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,最终定格在那条未读消息:"我们分手吧。" 这是林夏发来的第三条消息。三天前她突然说要搬去上海工作,我连夜坐高铁去机场找她,却在安检口被保安拦下。她穿着米色风衣从旋转门转出来时,发梢还挂着细碎的水珠…
《国宴上的眼泪》
《国宴上的眼泪》 2018年深秋的傍晚,我第一次见到欲言姐。她蜷缩在教师公寓的走廊尽头,校服袖口沾着未干的油渍,怀里抱着个结满补丁的帆布包。当时我正抱着教案匆匆赶往教室,听见她带着哭腔的质问:"为什么我的论文会被退回?明明按照您给的模板写的!" 那是我在师范大学读研的第三年,导师金文渊教授刚接手我们专业的新生导师工作。作为中文系出了名的严师,他要求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