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断线》 教室后墙的爬山虎又枯了。我蹲在走廊里收拾废纸箱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抽泣声。转身看见林小满把脸埋在臂弯里,校服肩带歪在锁骨上,像只被雨淋湿的麻雀。 那是我们高中最后一年。林小满的爸爸是校董会成员,每天开着黑色奔驰来接她。有次她红着眼睛告诉我,爸爸把她的课本全部换成进口版,说"好学生就该用好东西"。我偷偷把她的旧课本藏在储物柜最深处,却在…
《2023年,我们为何还在谈论这首歌》 2023年夏夜,我蹲在南京西路地铁站口吃煎饼果子时,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句:"这旋律怎么这么耳熟?"转身看见两个穿校服的女孩,正用手机播放着某短视频平台的热门BGM。她们身后LED屏正滚动播放着某明星代言的广告,背景音乐赫然是《2023年》的前奏。 这个场景像一记重锤,让我想起三年前在网易云音乐偶然听到的这首歌…
《老式录音机的秘密》 一 老式录音机的沙沙声在暮色中响起时,我正蹲在阁楼角落擦拭那台银灰色的机器。金属旋钮转动的咔嗒声里,突然传来一句:"你一定会记得,我为了陪你玩电玩,错过了2班火车。"这句话像根细针,精准刺破了我记忆的褶皱。 那台录音机是父亲留下的遗物,机身上还留着母亲用红漆画的小爱心。我总在深夜擦拭它,仿佛这样就能擦去那些被岁月蒙尘的痕迹。此…
《三时之约》 清晨六点,我揉着惺忪睡眼打开手机,对话框里跳出一串新消息:"笑死我了!你居然把咖啡洒在键盘上!"发信人是林晚,她总爱在清晨用这种轻快的语气开启对话。我望着键盘上蜿蜒的褐色痕迹,苦笑着回复:"笑死我了!你昨晚又熬夜追美剧了?"屏幕那头传来一声轻笑,像晨露滴落青瓷般清脆。 这样的对话已持续了整整七百三十天。自大四实习起,我们就在微信上保持…
《雨声里的歌单》 高三那年夏天的雨总是绵密的。我蹲在走廊的窗台上,看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溪流,小满抱着英语课本从楼梯口跑来,马尾辫上的蝴蝶结被风吹得歪了向。 "听,你落在教室的伞。"她把印着卡通图案的折叠伞塞进我怀里,伞柄还残留着温热的体温。我低头看着伞面上歪歪扭扭的笑脸,突然想起三天前她踮着脚够储物柜顶层的CD盒时,被吊扇吹得踉跄的模样。 那时的我…
《槐花落时》 江南的梅雨总比别处绵长。我站在老宅的雕花木窗前,望着檐角垂落的雨帘,恍惚又看见那个雨夜。她撑着油纸伞站在青石板路上,发梢滴落的水珠在路灯下泛着碎银般的光。 那是我们相识的第七年。她总说老槐树比她年长,树皮上的沟壑里藏着三十八个春去秋来。我蹲在树下数过,可每次数到第三十八道裂痕,她就会笑着打住:"数到头了就当是第零道。"树影在她白旗袍上…
《封面上的月光》 凌晨三点的办公室里,咖啡机仍在发出低沉的嗡鸣。林夏把设计稿往桌上一拍,金属笔筒滚落在地,发出清脆的撞击声。这个场景像极了半年前在录音棚里,单依纯第一次唱《星月神话》时,话筒支架突然断裂的瞬间。 那天暴雨倾盆,我们正在为"城市之声"音乐节筹备最终方案。策划组二十多人挤在会议室,投影屏上循环播放着三组封面设计:北欧极简风、赛博朋克风、…
《银杏叶里的四季》 十七岁那年的秋天,我第一次遇见林晚。她抱着一摞《百年孤独》冲进教室时,发梢沾着细碎的银杏叶,像只误入人间的金蝴蝶。我永远记得她仰头大笑的模样,阳光从她背后的窗户斜斜切进来,在课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 那时的我们坐在教室最后一排,中间隔着半张课桌。晚晚总爱在课间往我手心塞小纸条,用荧光笔写着"今天数学课好困",或是"食堂新出了糖醋排…
《银杏树下的约定》 深秋的南京路总是飘着糖炒栗子的甜香,我站在街角的银杏树下,望着树下那方被青石板围起来的空地,恍惚间看见十二岁的自己正蹲在落叶堆里,用树枝给新领的橡皮擦刻着歪歪扭扭的"周小满"。 手机突然震动,是高中同学群里弹出一条消息:"老地方见?"我望着屏幕上熟悉的名字,手指在"对方正在输入..."的提示下悬了许久。三年前转学离开后,我们只在…
《模仿者的自白书》 那是个梅雨季的周末午后,我蜷缩在厨房的折叠椅上,手边是台老式卡带录音机。当刘若英的《爱情转移》前奏从锈迹斑斑的磁带上漫出来时,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连续三天没合眼了。 前夜朋友聚会时,有人随口说起这首歌的魔性。他们展示的模仿视频里,年轻女孩用撕裂般的假声唱出"只是没想到,一回头,你已不在",评论区充斥着"专业歌手吧"的惊叹。我突然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