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声之茧》 七月的音乐节现场飘着细雨,我攥着被雨水洇湿的荧光棒,在人群里寻找那个熟悉的侧脸。舞台灯光穿透雨幕的瞬间,王琳凯抱着吉他从升降台跃下的刹那,整个场地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。他湿漉漉的刘海垂在眉骨,却让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更显清亮,像极了三年前《偶像练习生》录制现场里,那个在镜头前紧张到破音的17岁少年。 一、茧中声 2018年的横店影视城,我作为…
《回声里的秘密》 暮春的雨丝斜斜地落在咖啡馆的玻璃窗上,我望着邻座女孩耳垂上摇晃的银色耳钉,她正用指尖轻敲着手机屏幕。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三年前在旧书店邂逅的午后,阳光穿过木格窗棂,在泛黄的书页上投下细碎光斑,某本线装书里夹着的银杏叶标本,此刻正随着她的指尖轻轻颤动。 那时我刚搬来这座南方小城,在城南的梧桐巷租下间带天井的公寓。每天清晨五点,天还没亮透…
《母亲的针脚》 老宅的樟木箱底,压着半截断针。那是母亲最后一次给我缝补校服扣子时用的,针尖斜着扎进她掌心,在泛黄的布料上洇开暗红的血渍。二十年前的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,在针管上凝成细碎的银屑,像她当年在台灯下缝补的每一道褶皱。 那时我总记得母亲说话时的尾音。她总爱把"别多管闲事"说成"莫多管闲事",把"你不行"念成"你勿行",尾音拖得老长,像檐角风…
《数字游戏后的烟火人间》 凌晨三点的便利店冷气开得很足,我缩在临窗的卡座里,看路灯在玻璃上投下扭曲的光斑。手机屏幕突然亮起,弹出银行还款成功的短信,11.3万债务清零,账户余额800元。邻座收银员正把关东煮递给赶末班车的上班族,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眼镜片。 "哥们儿,今天彻底解脱了。"我把手机屏幕转向正在整理货架的阿杰。这个开便利店的安徽汉子总穿件…
《清明时节的蝴蝶》 立春后的雨总是绵密的,像细密的针脚缝补着江南的春天。我站在墓园新开的樱花树下,看着花瓣被雨水打落,忽然想起阿宁总说这里像被上帝打翻的调色盘。 那是2016年的冬天,阿宁在出租屋的阁楼里突发心梗。救护车蓝光划破夜空的刹那,我正抱着他叠了整晚的千纸鹤。那些纸鹤在担架上轻轻摇晃,像随时要飞走的灵魂。后来我在他床头发现半本未写完的《人间…
《灯塔下的秘密》 幼儿园的秋千架上,张万森第一次看见林北星。她扎着歪歪扭扭的羊角辫,蹲在沙坑边给小甲虫搭"城堡"。当其他孩子涌向滑梯时,她总固执地蹲在角落观察蚂蚁搬家。张万森数着她数到第七片落叶时,突然发现自己的校服口袋里多了根彩色粉笔——那是他偷偷藏在沙坑边的,想画个像她那样专注的笑脸。 小学入学那天,张万森把跳级申请藏在林北星的书包夹层。班主任…
《裂缝里的光》 十岁那年的雨季,我蹲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,用圆规尖刺在课桌上刻下第七道划痕。数学老师的声音穿透雨幕传来:"王小雨,这道应用题解法太笨拙了。"我盯着作业本上歪歪扭扭的算式,突然发现前排女生新买的发绳在阳光下闪着彩虹般的光泽。 那时我的书包里永远装着创可贴和透明胶带,用来修补被同学撕破的课本。课间操时总有人故意撞翻我的水杯,看着浑浊的…
《重逢时刻》 春末的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窗上,我望着手机里刚收到的巡演城市名单,指尖在"上海"二字上轻轻摩挲。去年此时,我们乐队在方圆剧场连演七场,观众席上始终空着三十七个座位——那是为隔离中的歌迷保留的"云席位"。如今名单里的每个城市都亮起红灯,像散落在地图上的星子,让我想起去年冬天排练室那面贴满便利贴的玻璃墙。 那面玻璃墙是我们与歌迷的"秘密通道…
《音乐教室里的张杰》 那是个闷热的九月午后,我站在高三(2)班的教室门口,看着讲台上那个被撕得支离破碎的歌词本。纸页上的"虽然讨厌他,但是不得不说他的歌都好听"被红笔重重圈起,旁边歪歪扭扭地补着:"连这破歌词都听不懂的人,还配当音乐老师?" 作为市重点中学的音乐教师,我每天都要面对这样的质疑。班里有半数学生坚持认为张杰只是选秀节目出来的流量明星,他…
《缝补时光》 凌晨三点的缝纫机声总让我想起外婆的房间。那时她总在煤油灯下修补我扯破的校服,针脚细密如春蚕吐丝,在泛黄的台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如今这架老缝纫机安静地躺在阁楼角落,机头积着经年的棉絮,却仍固执地保持着当年"咔嗒"的节奏。 去年深秋的暴雨夜,我蜷缩在出租屋的飘窗上。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,楼下便利店的红灯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。那时刚经历职场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