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雨声里的歌词本》
《雨声里的歌词本》 那是个深秋的傍晚,我站在七楼天台边缘,看着楼下车水马龙像条发光的河。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林夏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是"我们分手吧",后面跟着一个哭脸的表情包。风卷着梧桐叶擦过耳际,我突然想起去年深秋她戴着绒线帽冲进图书馆,发梢沾着细碎的银杏叶,像只笨拙的松鼠。 手机屏幕在掌心发烫,我按下关机键时,金属边角硌得掌心生疼。转身要下楼梯时,…
《潮汐与贝壳》
《潮汐与贝壳》 去年深秋的雨夜,我在老城咖啡馆听见邻座女孩的叹息。玻璃窗上蜿蜒的水痕将霓虹灯映成流动的星河,她面前摊开的笔记本里夹着张泛黄照片——那是她三岁女儿踮脚够书架的模样。咖啡师推着小推车经过时,我瞥见她手腕上褪色的红绳,系着一枚贝壳形状的银饰。 后来常去那家咖啡馆写作,总会在靠窗的位置遇见不同的人。穿蓝布衫的退休教师总带着牛皮纸袋,里面装着…
《像素里的时光标本》
《像素里的时光标本》 教室后排的吊扇在六月的午后转得飞快,我第无数次举起手机,试图用镜头框住窗外那棵老槐树的影子。树冠间漏下的光斑在课桌上跳跃,像被风吹散的星屑。前排女生突然转头,用铅笔尖戳了戳我的后背:"又在拍什么呀?" 我慌忙把手机塞回课桌,手指触到那张被折叠得皱巴巴的毕业合照。照片里,我们穿着不合身的学士服在礼堂台阶上列队,阳光穿过彩色玻璃在…
《琴弦上的叹息》
《琴弦上的叹息》 窗外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琴谱上时,我正反复播放黄子弘凡的《孤勇者》。耳机里传来那串清越的假声,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种子,在耳蜗深处划出细碎的涟漪。邻座的朋友突然转头:"这歌听起来怎么有点怪?明明副歌部分音色这么响亮,怎么传达不出悲伤感?" 这句话像块投入深潭的石头,激起了我记忆里的层层涟漪。三年前的初雪夜,我在音乐教室第一次听见他清…
《窗台上的茉莉》
《窗台上的茉莉》 初秋的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窗上,我站在厨房里看着茶壶里的水汽氤氲上升,突然想起去年今天,林夏把沾着茉莉花汁的围裙系在腰间,哼着歌往我手边塞了杯热茶。那时她总爱把茉莉花枝插在玻璃瓶里,水面上漂浮的叶片像极了她眼里的星光。 那时我们住在老城区的筒子楼,六楼那户人家住着位独居的老人,每天清晨都能听见他敲打铁皮水桶的声响。林夏总说这声音像在…
《血色节奏》
《血色节奏》 1997年夏,我蜷缩在县医院急诊室的铁架床上,看着护士用针管抽取血样。玻璃管里的血液在日光灯下泛着暗红的光,像极了母亲腌的糖醋排骨里凝固的酱汁。 "AB型。"护士的登记本上,我的血型被红笔圈出。这是第三次抽血,前两次都被退回,说我的血样不符合常规。此刻我盯着那管血,突然想起半年前在县一中操场上撞见的那群"特殊血型者"。 那天我替值日生…
《银杏笺》
《银杏笺》 深秋的银杏大道总是落得最早。我蹲在道牙边,指尖抚过最后一片倔强的金叶。叶脉里还凝着昨夜的雨,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虹。这是林深最后一次来接我下课,他总说这里的银杏像被施了魔法,从九月到十一月永远不重样。 记得三年前初遇那天,我抱着物理竞赛的奖状在树下徘徊。梧桐叶正黄得斑驳,突然有双军靴停在我面前。"需要帮忙吗?"林深的声音裹着山风里的凉意…
《银杏叶落第三年》
《银杏叶落第三年》 窗外的银杏树又黄了。我数着叶片上的裂痕,从第一次折断到第三次舒展,正好是三百个日夜的轮回。书架上的台历被撕得只剩最后一张,110天倒计时像把锋利的剪刀,裁剪着我三年来积攒的无数个深夜。 第一次折断发生在初春。那时我攥着初试成绩单站在走廊尽头,眼泪把38分的英语分数洇成模糊的墨团。导师说我的专业基础像被台风刮过的树梢,散落一地。父…
《中间的褶皱》
《中间的褶皱》 初春的雨丝斜斜地划过教室玻璃,在物理课本上洇出淡青色的水痕。我第三次把《力学原理》翻到第37页时,余淮突然从课桌底下递来一支铅笔。他指尖还沾着橡皮屑,像只笨拙的工蜂,在纸页上画了道歪歪扭扭的箭头。 "两指往中间拉。"他说着把铅笔推到我面前,"看见没?'我'和'爱'中间夹着'你',就像这箭头指向的褶皱。" 我愣愣地看着他沾满粉笔灰的校…
《课桌上的分贝游戏》
《课桌上的分贝游戏》 教室后排的课桌总是堆满纸团,像座随时会塌的纸牌塔。我盯着小刚后脑勺翘起的呆毛,铅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个圆洞。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,他说话时我总能听见铅笔和橡皮在数学题上摩擦的沙沙声。 "这道应用题..."小刚突然转身,圆框眼镜滑到鼻尖,"小明你过来,这道辅助线该..." 我慌忙用草稿纸盖住草稿本。小明的数学作业本还摊在桌上,红笔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