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未寄出的情书》
《未寄出的情书》 梧桐叶开始泛黄时,林小满在图书馆顶楼发现了那本《霍乱时期的爱情》。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标本让她想起去年深秋,苏砚在操场上递给她那杯温热的豆浆。当时他校服袖口沾着草屑,发梢还带着晨跑后的汗味,像只笨拙的松鼠蹲在梧桐树下。 "吊着就吊着吧。"苏砚总爱在黄昏时说这话。他们坐在天台栏杆上分食同一块提拉米苏,糖霜簌簌落在苏砚的锁骨上,像撒了层…
《雨巷里的叹息》
《雨巷里的叹息》 六月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。我抱着教案在站台躲雨时,看见一个穿米色风衣的姑娘也缩在广告牌下。她正用手机查询公交站,雨水顺着发梢滴在屏幕上,模糊了导航路线。我们同时抬头,目光在雨幕中短暂交汇,她忽然开口:"好累啊。" 这句话像根细针,轻轻扎破了这个潮湿的午后。我望着她手腕上晃动的银色手链,在雨帘中忽明忽暗。这串由七颗珠子组成的锁链,每颗…
《银杏树下的信笺》
《银杏树下的信笺》 初秋的银杏叶簌簌落在教室窗台上时,我正对着数学试卷发呆。最后一道大题的红色叉号像只嘲弄的眼睛,把"及格线"三个字灼得发烫。走廊里传来值日生拖动桌椅的声响,我猛地合上试卷,指节在桌面上压出深痕。 那天清晨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。父亲在泥泞中摔碎的膝盖,母亲在ICU里输液的透明管子,还有姐姐撕碎的录取通知书,这些碎片像被雨水泡发的玻璃渣…
《月光下的琴声》
《月光下的琴声》 那是我第一次在琴房听见肖邦的夜曲。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,在黑白琴键上流淌成河。林老师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,像白鸽掠过水面,泛起细碎的涟漪。我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,自己蜷缩在琴房角落,听着林老师用沙哑的嗓音打电话:"阿姨说小夏的琴艺没长进,让我退课......" 那时我刚上初中,母亲把钢琴搬进客厅。每个周末清晨,我都要被琴声…
《电吉他的第七个音阶》
《电吉他的第七个音阶》 十点二十分的公交站牌在暮色中泛着微光,我数着站台上斑驳的树影,第十七根长椅的第三条木纹正被晚风掀起。耳机里《夏日漱石》的前奏像一把生锈的钥匙,在第七秒终于撬开记忆的锁孔。当电吉他第一次划破耳膜时,我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同样潮湿的黄昏,在琴行后巷的梧桐树下,第一次触摸到真正意义上的自由。 那时我刚从古典吉他考级考场的阴影里逃出来…
《生日卡上的折痕》
《生日卡上的折痕》 蝉鸣撕开七月的暑气时,我正蹲在快递柜前翻找那个印着粉色礼物的包裹。手机屏幕在树荫下明明灭灭,显示着"婶婶生日快乐"的祝福短信,发信时间定格在三天前。我捏着发烫的快递盒,突然想起上一次收到婶婶寄来的包裹,还是初中时她从老家寄来的腌萝卜,玻璃罐上还缠着褪色的红绳。 老式挂钟的铜摆晃到第七下时,我正对着视频通话里的婶婶发愁。她身后的老…
《听歌记》
《听歌记》 我第一次见到周云蓬是在北京东四的胡同口。那天正下着细雨,他背着双肩包站在青砖墙根下,黑色卫衣兜帽半敞着,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灰毛衣。他蹲下来系鞋带时,我注意到他脚踝处有道狰狞的疤痕,像条蜈蚣趴在帆布鞋上。 "同学,能借把伞吗?"他抬头时眼睛亮得惊人,睫毛上还沾着雨珠。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,这个在《中国好声音》舞台唱《中国孩子》的歌手,此刻…
《隐秘的春藤》
《隐秘的春藤》 那是个梅雨季,我蹲在教室后排的窗台上,看着雨丝在玻璃上蜿蜒成河。林修的钢笔尖戳破了草稿纸,墨迹在"同性恋"三个字上晕染开来。我攥着书包带的手心沁出冷汗,听见前排传来压抑的抽泣声。 三年前搬进梧桐巷时,母亲特意把我们的房间安排在朝南的次卧。阳光斜斜地穿过纱帘,在地板上织出菱形光斑,父亲说这是"吉利的格局"。我至今记得搬家那天,母亲将装…
《咸菜坛子里的春天》
《咸菜坛子里的春天》 "小满,你爸又给王阿姨打电话了。"林晓把手机塞回我手里时,厨房里飘来咸菜坛子开盖的酸香。我望着案板上切得整齐的雪里蕻,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。 那时我刚从工地搬进城中村,潮湿的霉斑在墙角蔓延。晓晓举着伞冲进雨幕,发梢滴落的水珠在水泥地上砸出深色圆点。"我在这里租了间房。"她把褪色的帆布包甩在床上,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的教案本,"…
【音乐匠人的七重奏】
【音乐匠人的七重奏】 凌晨三点的录音棚里,最后一束顶光依然倔强地照在汪苏泷的侧脸上。他左手握着咖啡杯,右手在钢琴上飞快跳跃,键盘与杯沿的磕碰声像极了某种隐秘的节拍。这个场景我见过七次,每次都能看见他耳后那道淡粉色的疤痕——那是三年前在创作《小星星》时被琴凳扶手划伤的纪念。此刻他正为新专辑的副歌部分雕琢最后一句歌词,空气里漂浮着松香与咖啡混合的奇异芬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