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浸泡的时光 初春的倒影 2022年冬夜,我蜷缩在病房外的长椅上,看着走廊尽头的蓝色隔离帘微微晃动。消毒水的气味像条冰冷的蛇缠绕在鼻尖,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与窗外呼啸的北风交织成网,将我钉在这方寸之地。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,班级群里不断跳出同学发来的加油表情包,可我的手指始终悬在键盘上方,迟迟没有打出回应。 妈妈确诊新冠那天,我正在图书馆赶制毕业论…
红心雨落时 那天下午三点十七分,我的手机突然跳出一条推送消息。点开一看,是关注已久的插画师"墨色江南"更新了动态——一张水墨画风格的江南水乡图下,赫然躺着550万朵红心。这串数字像颗石子投入深潭,在社交媒体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。 一、数据洪流中的微光 墨色江南的账号界面突然变得缓慢,加载进度条在屏幕上爬行。我盯着那个不断跳动的数字,突然想起三年前初遇…
《2024》 文/林小满 九月的晚风裹挟着桂花香钻进宿舍窗口时,我正在刷手机。短视频平台突然推送了一个叫《2024》的预告片,画面里穿着白衬衫的男生站在樱花树下仰头微笑,弹幕突然炸开:"冷知识:不会无缘无故刷到。" 这个说法让我心头一跳。手机屏幕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光,我忽然想起上周三晚上,也是这样相似的暮色里,我在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刷到过同一条视…
《父亲的歌》 那是父亲六十五岁生日那天,客厅里摆着三张折叠椅。母亲坐在离音响最近的位置,我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在夕阳里微微发亮,那是父亲去年送的结婚纪念日礼物。 "爸,您今天可得好好唱几首。"我举着手机对准麦克风。父亲扶了扶老花镜,镜腿在鼻梁上压出两道浅浅的红痕。他转身从墙角的书柜里取出个褪色的牛皮纸袋,里面躺着本硬壳笔记本,封皮上用蓝黑墨水…
(以下为2000字左右记叙文,全文无格式标记)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触摸到成年世界的重量。2016年盛夏的蝉鸣里,我攥着助学贷款审批表站在宿舍楼下,看着林晓棠穿着褪色牛仔裙跑过三号楼拐角。她扬起的马尾辫上沾着草屑,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借条,像攥着某种神圣的契约。 "学长,我父亲突然病重需要手术费。"她仰起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,"八千块能让我渡过…
《琴房里的月光》 琴房里的月光总是很碎,像被揉皱的绸缎,顺着老式三角钢琴的木纹流淌下来。我总在每周三晚上九点后独自来此练习,琴谱上的音符在暮色中明明灭灭,像极了母亲绣绷上未完成的并蒂莲。 父亲是市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,母亲在纺织厂工会工作。他们用三十年婚姻的惯性,将我养成了个沉默的琴童。琴房玻璃窗上的雨痕是我最熟悉的地图,那些蜿蜒的线条里藏着初中时偷…
《黑胶唱片里的秘密》 1997年的上海,梧桐叶落满武康路时,我总爱蹲在"声之韵"老式音响店门口。这家挂着铜铃铛的店铺,收音机里永远流淌着邓丽君的《月亮代表我的心》,玻璃柜里摆着泛黄的《梁祝》磁带。老板陈叔是个话痨,总爱用上海话抱怨:"现在的年轻人,连黑胶都不要了,倒去追什么港台流行。" 那年冬天,我跟着表哥去学电子琴。推开店铺木门时,陈叔正戴着老花…
《第七次遇见》 图书馆的旧式吊扇在头顶吱呀转动,我第三次翻开泛黄的《飞鸟集》时,邻座女孩正用铅笔在扉页画着五线谱。她抬头时,发梢扫过我的《海子诗选》,书页间飘落一片银杏叶,叶脉里还沾着去年深秋的雨。 "这首《告别曲》你听过吗?"她突然把耳机推给我,耳塞里漏出的旋律像被揉碎的玻璃纸。我认出这是张悬的《宝贝》,但此刻的副歌部分被电子混音切割得支离破碎,…
《路灯与月亮》 林深在琴行阁楼的窗前枯坐了整整三个小时。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得七零八落,像极了谱架上那些被反复涂改的音符。他盯着自己刚写完的第七版歌词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"路灯"二字——这句被朋友反复提及的句子,此刻在他眼中竟像根扎进眼底的鱼刺。 三天前那场小型livehouse演出还历历在目。当大屏幕亮起"月亮还没来路灯也是牵强附会"的弹幕时,林…
《门牙上的彩虹》 那篇作文夹在我泛黄的笔记本里,已经褪了颜色。六岁的小男孩用歪歪扭扭的铅笔字写着:"爱就是当我掉了一颗大门牙却可以坦然微笑,因为我知道我的朋友不会因为我的不完整而停止爱我。"去年冬天整理旧物时,这行字突然从纸页间跌落,像一片倔强的雪花,落在我的手心。 记得九岁那年的生日,我蹲在院子里数蚂蚁。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,在水泥地上织出斑驳的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