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跑道的年轮》 九月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般流淌在跑道上,我蹲在终点线旁,看着校运会女子八百米决赛的电子屏不断刷新名次。第三道的白色身影突然踉跄了一下,她单薄的校服下摆扬起时,我认出了那个 familiar 的后脑勺——林小满。 她像片枯叶般重重摔在塑胶跑道上。我冲过去时,看见她攥着右膝的指节发白,汗水混着泪水在脸上划出蜿蜒的轨迹。医务室的白炽灯管嗡嗡…
《钥匙》 那把铜质钥匙躺在我的书桌上,边缘已经有些氧化发黑。这是去年冬天从外婆家带回来的,钥匙圈上还挂着半截褪色的红绳。每当手指抚过那些凹凸的纹路,总能听见记忆里呼啸的北风,裹挟着某个被撕碎的真相。 那年我大四,在北方某座工业城市实习。部门新来的实习生林夏总在午休时往我工位塞零食,焦糖爆米花裹着牛皮纸袋,油渍在袋角晕出深褐色的云。直到有天下午,她红…
星空下的回声 2023年深秋的某个凌晨,我蜷缩在宿舍的飘窗上,耳机里循环播放着《星辰大海》。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起,像无数飘散的乐符。突然,手机屏幕亮起,班级群里炸开了锅:"听说斌斌出事了!"这个本该在毕业典礼上献唱的学长,此刻成了社交平台上的热搜词条。 一、被折叠的青春 三年前校庆晚会上,斌斌穿着白衬衫站在舞台中央,聚光灯打在他微微发抖的指尖。当…
《老式收音机里的时光褶皱》 我第一次遇见林先生是在2003年的初夏。那是个蝉鸣聒噪的午后,我在旧货市场翻找父亲留下的老式收音机,金属旋钮转动时发出沙沙的响动。忽然,一段旋律从锈迹斑斑的喇叭里淌出来,像被时光泡发的陈年普洱,在潮湿的空气中舒展成青翠的茶叶。 "这是你父亲的收藏?"林先生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,他戴着黑框眼镜,袖口沾着咖啡渍,手中握着本泛黄…
《未完成的建筑》 一 海大建筑系的落地窗前,我望着梧桐树影在图纸上摇晃。夏淼淼的钢笔尖在硫酸纸上沙沙作响,她忽然抬头:"张老师,您当年设计的图书馆中庭,是不是像这个?"我手中的咖啡杯顿了顿,杯底残留的拿铁在玻璃上晕开一圈涟漪。 那是三年前深秋,我带着学生来参观未完成的建筑项目。混凝土骨架像被巨兽啃噬过的骨架,钢筋外露处凝结着海盐的结晶。夏淼淼当时是…
《晨光里的告别》 清晨五点零七分,闹钟的绿色荧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。我伸手按掉它时,发现袖口沾着半片银杏叶,叶脉里还凝着昨夜的雨水。这已经是连续第七天,母亲总在同样的时刻站在玄关,像候鸟般准时等待被叫醒。 "妈,今天不用等了。"我第三次这样对她说。老式海鸥牌闹钟在八仙桌上沙沙转着,秒针划过玻璃的声响里,我总能看见母亲佝偻着背在厨房忙碌的背影。她总说这…
《雪落十二月的第七个夜晚》 December 25 日凌晨三点,我蜷缩在出租屋的飘窗上,看雪花在路灯下跳起碎金般的圆舞曲。手机屏幕还亮着,麦恩莉最新专辑《冬夜絮语》的播放进度停在第三首歌《第七个雪夜》。这是本月第七次循环这首曲子,可胸腔里始终堵着一团化不开的冰碴。 三个月前搬进这间老式公寓时,房东太太送我一本泛黄的《雪国》,扉页写着"十二月的雪是神…
《雨巷里的老唱片》 江南梅雨时节的青石板路总泛着潮湿的光。我撑着伞站在巷口等那辆老式黄包车,车夫刚把车停在巷尾,车帘便掀起一角。穿月白衫子的姑娘从车斗里探出头来,发梢滴着水珠,像串碎玉。这画面让我想起二十年前那个类似的黄昏,父亲送我的那台黑胶留声机突然卡带了,唱针在《夜来香》的旋律中颤抖,却始终唱不出完整的音符。 那时我总在幻想,如果真有造物主,他…
《声纹上的玫瑰》 2023年深秋的某个深夜,我在视频平台偶然点开一段翻唱视频。屏幕里,刘敏涛的嗓音如清泉漫过石阶,将那首《红色高跟鞋》重新浇灌出不同的声响。当评论区开始刷起"敏涛版"三个字时,我忽然意识到,这个在《琅琊榜》里演哭无数人的女演员,早已在音乐江湖里悄然织就了一张温柔的网。 一、江南水乡的回声 1990年生于安徽宣城的刘敏涛,童年总在青砖…
《军装与婚约》 2023年11月22日傍晚,我站在宿舍楼前,看着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她肩头。林小满正弯腰捡起一片金黄的叶子,发梢扫过她新买的米色毛衣,露出腕间那道浅浅的疤痕——那是去年冬天我们打雪仗时,她为了救我划伤的。 "去当兵吧。"她突然把叶子夹进《五年之约》的扉页,"我查过征兵年龄,你刚好符合条件。"我望着她眼里的星光,想起去年新生报到那天,她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