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类: 记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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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听歌手札》
《听歌手札》 图书馆的玻璃幕墙将七月的阳光折射成细碎的金箔,我蜷缩在靠窗的木纹长椅上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《夜空中最亮的星》的歌词本。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标本在风里簌簌作响,恍惚间又听见那年夏天的蝉鸣。 那时我总在周三下午三点准时出现在古籍阅览室。老式吊扇在头顶吱呀转动,将《宋词三百首》的墨香搅成漩涡。耳机里循环播放着方文山为周杰伦写的《晴天》,歌词本…
《北魏长河里的红罗帐》
《北魏长河里的红罗帐》 永平三年深秋,十六岁的冯清河第一次踏入云中城宫门。她穿着半旧的素缟襦裙,发间斜插着两支白玉步摇,在朱漆回廊间小跑着躲避宫人的呵斥。这是她第三次入宫,前两次都因"体弱多病"被送回冯氏家族。此刻她攥着母亲缝制的香囊,里面装着半片干枯的桂花——这是冯氏族中代代相传的入宫信物。 "冯氏女,年方二八,通晓诗书,可入东宫侍奉。"礼官的声…
在流量荒漠里寻找绿洲
在流量荒漠里寻找绿洲 第一次在音乐教室听见林夕的《我愿意》时,我正被钢琴老师批评指法僵硬。那个穿着校服的少女突然在琴键上跳跃起来,黑白琴键间流淌的旋律像春日溪流漫过脚踝。二十年后,当我站在大学礼堂的追光灯下,依然能清晰记得那个瞬间——原来音乐真的能让人在瞬间长大。 林夕的音乐始终保持着某种倔强的纯粹。她的《山丘》里藏着中年人的孤独,却依然唱着"看透…
《点赞者的回声》
《点赞者的回声》 我第一次见到林夏是在梧桐巷的旧唱片店。那是个深秋的午后,阳光穿过斑驳的玻璃窗,在她堆满黑胶唱片的木架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她正踮着脚尖,试图从最上层取下张惠妹的《听海》,指尖抚过唱片的沟壑时,忽然轻声哼起副歌。 "这是你收藏的第一张黑胶吗?"我忍不住问。她转过头,发梢沾着细碎的灰尘,眼睛亮得像是刚发现新大陆的孩子:"上周在二手平台刷到…
《夜缝》
《夜缝》 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总让我想起十七岁那年的暴雨。那时我刚升入高三,每天在教室和出租屋之间来回奔波,书包里永远塞着写满公式的草稿纸和揉皱的月考卷。某个深秋的傍晚,我蹲在楼道里给母亲打电话,话筒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声,像极了此刻我支离破碎的思绪。 "老师又批评我解题思路太死板。"我对着话筒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楼道外的雨丝斜斜划过玻璃窗,在昏…
《茶汤里的光阴》
《茶汤里的光阴》 老张的茶馆在巷子尽头,青砖墙上爬满紫藤。我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,正撞见老张往紫砂壶里注水。白雾腾起间,他忽然开口:"这茶很苦。" 我愣在门槛上。春日的阳光斜斜切过八仙桌,在青瓷茶盏里投下细碎的光斑。老张布满老茧的手稳稳托着茶壶,手腕翻转间,琥珀色的茶汤在空中划出弧线,稳稳落入盏中。 "老张,这可是明前龙井。"我伸手去接茶盏,却被他…
《声波里的城市记忆》
《声波里的城市记忆》 台北的雨季总是来得猝不及防。我缩在巷口便利店屋檐下,看着雨丝斜斜掠过玻璃橱窗,忽然听见街角传来熟悉的旋律。那声音像被雨水泡发的磁带,沙沙作响的杂音里,混杂着《冬天一个游》的钢琴前奏。 这是我在台北度过的第三个雨季。便利店暖光透过玻璃映在脸上,我摸出手机点开播放列表,发现《冬天一个游》的收藏时间显示是三年前。那年我拖着行李箱从香…
《声之茧》
《声之茧》 七月的音乐节现场飘着细雨,我攥着被雨水洇湿的荧光棒,在人群里寻找那个熟悉的侧脸。舞台灯光穿透雨幕的瞬间,王琳凯抱着吉他从升降台跃下的刹那,整个场地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。他湿漉漉的刘海垂在眉骨,却让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更显清亮,像极了三年前《偶像练习生》录制现场里,那个在镜头前紧张到破音的17岁少年。 一、茧中声 2018年的横店影视城,我作为…
《回声里的秘密》
《回声里的秘密》 暮春的雨丝斜斜地落在咖啡馆的玻璃窗上,我望着邻座女孩耳垂上摇晃的银色耳钉,她正用指尖轻敲着手机屏幕。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三年前在旧书店邂逅的午后,阳光穿过木格窗棂,在泛黄的书页上投下细碎光斑,某本线装书里夹着的银杏叶标本,此刻正随着她的指尖轻轻颤动。 那时我刚搬来这座南方小城,在城南的梧桐巷租下间带天井的公寓。每天清晨五点,天还没亮透…
《母亲的针脚》
《母亲的针脚》 老宅的樟木箱底,压着半截断针。那是母亲最后一次给我缝补校服扣子时用的,针尖斜着扎进她掌心,在泛黄的布料上洇开暗红的血渍。二十年前的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,在针管上凝成细碎的银屑,像她当年在台灯下缝补的每一道褶皱。 那时我总记得母亲说话时的尾音。她总爱把"别多管闲事"说成"莫多管闲事",把"你不行"念成"你勿行",尾音拖得老长,像檐角风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