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六载星河》 那是一个雨夜,我抱着吉他坐在大学礼堂的台阶上。台下突然传来清亮的吉他声,雨丝斜斜地打在琴箱上,弹唱的姑娘却像踩着七彩祥云。她叫林晚,后来总爱说那天她踩着六月的雨,撞进了我的生命里。 一、初遇 林晚的琴声像把钥匙,咔嗒开启了尘封的吉他盒。我们开始每周四晚在琴房相遇,她教我弹《后来》,我教她《晴天》。图书馆的玻璃窗上总映着两个依偎的影子,…		
	
			
	
			除夕的糖瓜与春联 腊月二十八的清晨,老槐树上的冰凌还没化尽,母亲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。她将面团揉成圆球,在案板上轻轻一按,红艳艳的枣泥就绽开了笑容。"小满,把糖浆温度调到八成。"她边说边往锅里倒油,油花在晨光里绽开金灿灿的花。我蹲在灶台边数着糖稀的浓稠度,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同样寒冷的除夕。 那时刚升入初三的我正捧着数学卷子发呆,鲜红的"78"分刺得眼…		
	
			
	
			《录取通知书》 六月的北京闷得像口蒸笼。我攥着那张被汗水浸湿的纸巾,第三次点开手机。屏幕在昏暗的台灯下泛着冷光,通知栏里跳出的"清华大学计算机系录取"字样,让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。 "682分。"我听见自己用指甲掐着桌沿,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。书架上那摞《算法导论》哗啦啦抖落几片纸页,其中一张是去年冬天抄写的错题笔记,边角被圆珠笔反复涂改得模糊…		
	
			
	
			《琴键上的小鬼》 那架黑色立式钢琴是我十二岁生日时收到的礼物,琴漆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。母亲说这是父亲年轻时最爱的乐器,琴键上还留着父亲用指甲刻下的"FD"——他生前是市乐团的首席钢琴师。可我弹琴时总忍不住去数那些琴键,从中央C开始数到最右边的低音区,数到第七个琴键就会卡住,因为那里有个被磨得发亮的空缺。 "小满,你的《月光》第三乐章又错了。"林老…		
	
			
	
			《雨落车窗时》 那天的雨是梅雨季特有的缠绵。我攥着被雨水洇湿的伞站在便利店屋檐下,看着玻璃橱窗里旋转的霓虹灯,突然听见手机里传来熟悉的《后来》前奏。耳机里林俊杰的歌声混着雨声,像无数细碎的银针扎进耳膜。 这是林然送我的第十七个雨天。从初遇那天他撑着黑伞接我下班开始,每个潮湿的黄昏都能看见他车窗里透出的暖光。此刻副驾驶座上的保温杯还冒着热气,杯底沉着…		
	
			
	
			《溪畔苔痕》 站在山脚仰望云海时,我总会想起那个被苔藓覆盖的青铜鼎。父亲说这鼎是百年前修路时从乱石堆里发现的,鼎身上层层叠叠的青苔像时光织就的锦缎,可当人们用毛刷拂去尘埃,内壁上"永志不忘"的铭文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这场景总让我想起去年冬天在图书馆后巷的遭遇。 那年深冬,我抱着厚厚一摞书缩在暖气片旁复习考研。玻璃窗上的冰花把世界切割成无数菱形格子,…		
	
			
	
			《琴声里的四季》 我第一次听见林老师弹《致爱丽丝》是在立秋后的傍晚。那天我抱着新买的练习本路过琴房,门缝里漏出清泠泠的琴声,像春蚕啃食桑叶般细碎。林老师穿着月白色旗袍,发髻间斜簪着朵干枯的栀子花,指尖在黑白键上跳跃,把贝多芬的旋律揉碎了撒在暮色里。 "这是用三年时间打磨的曲子。"林老师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,我慌忙转身,看见她正用绸布擦拭着琴键。她布…		
	
			
	
			雨声里的时光褶皱 窗外的雨丝斜斜地划过玻璃,在暮色里织成细密的银网。我蜷缩在飘窗的藤椅里,任由《雨爱》的旋律像细密的针脚,将记忆的线头一针针缝回那个潮湿的夏天。 那是2011年深秋,我蜷缩在台北101顶楼的观景台。当时刚结束高考,攥着录取通知书的手心全是汗。杨丞琳的歌声突然穿透人群的喧闹,像一柄银匙轻轻刮开凝滞的空气。她唱到"窗外的天气突然阴天"时…		
	
			
	
			《父亲的书房》 老式台灯在暮色中投下暖黄的光晕,我蹲在父亲书房的樟木箱前,指尖抚过箱盖上斑驳的铜锁。这是父亲去世后第三个年头,每年清明我都会来擦拭这个箱子,就像擦拭时光里凝固的往事。 "小满,别总对着旧物发呆。"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她端着青瓷茶盘站在门口,茶香混着雨后的潮气。我慌忙把箱子推到书柜角落,露出墙上那幅泛黄的《兰亭序》摹本。父亲总说这是…		
	
			
	
			《人参地》 清晨的雾气刚散尽,张爷爷就蹲在人参地里查看新长出的嫩芽。他布满老茧的手抚过参须,像是在抚摸初生婴儿的脸颊。这片承包了二十年的山坳里,埋着三百株野山参,是镇上药铺王掌柜用三头黄牛换来的宝贝。 "张叔,昨夜暴雨冲垮了西坡的挡土墙。"村主任老赵举着伞站在田埂上,裤脚还沾着泥浆。张爷爷望着远处被山洪冲得支离破碎的梯田,喉头突然像被什么堵住了。那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