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类: 记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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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剑雨》
《剑雨》 深夜两点,我蜷缩在电竞椅里,屏幕的冷光映得瞳孔发亮。仙剑奇侠传五的片尾曲在耳畔响起时,喉间突然泛起酸涩。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机械键盘,那些被泪水洇湿的按键缝隙里,还残留着三年前通宵通关时沾上的泡面油渍。 那时我刚从大学宿舍搬进城中村出租屋,潮湿的墙皮上爬满霉斑。为了省下六块钱的网费,我总在凌晨三点躲进网吧。记得第一次玩到赵灵儿在锁妖塔坠崖时…
《抄来的素颜》
《抄来的素颜》 教室后排的玻璃窗蒙着薄雾,我盯着课桌上那张皱巴巴的纸条,指尖几乎要把"素颜"两个字戳破。这是小航抄歌词时留下的证据,此刻像条蜈蚣爬过我的课桌,在数学公式和英语单词的夹缝里扭动。 "坏女孩抄袭素颜..."他压低声音模仿我昨天在走廊说的话,粉笔灰簌簌落在我的校服衣领。我猛地站起来,课桌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。小航的圆框眼镜歪斜着,露出狡黠…
《在云端写下回声》
《在云端写下回声》 图书馆的落地窗前,我总习惯把耳机音量调到刚好能盖过翻书声的级别。那天下午阳光斜斜地漫过书架,在《飞鸟集》的烫金标题上跳跃,我正读到泰戈尔那句"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,但我已飞过",忽然被手机里一段视频的震动惊动——是抖音上那个持续霸榜的争议话题。 视频里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正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弹唱,琴键上跳跃的音符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。评…
《百日笺》
《百日笺》 高二那年的秋天,我总在课间操时数着林小满的睫毛。她总把校服领子竖得老高,发梢沾着细碎的梧桐叶,晨光穿过她垂落的发丝,在水泥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。我偷偷用圆规在课桌上画了道横线,从那天起每天多刻一个圈,直到横线被戳满。 "百日纪念册要写满一百页哦。"同桌陈小雨把彩笔推到我面前,她总爱把马尾辫扎成两个高马尾,像只灵巧的松鼠。我盯着她笔袋上贴着…
那场与时间的赛跑
那场与时间的赛跑 清晨六点的闹钟第三次响起时,郑润泽终于从被窝里弹起来。他揉着酸痛的脖颈望向窗外,天边泛起鱼肚白,楼下的梧桐树在晨雾中若隐若现。这是他高三的第五百三十七天,距离高考还有整整一百零八天。 教室后墙的倒计时牌在晨光中泛着冷光,数字像只悬在头顶的沙漏。郑润泽把保温杯里的浓茶一饮而尽,舌尖泛起的苦涩让他想起去年冬天那个雪夜。那天他刚解完最后…
《梧桐树下的约定》
《梧桐树下的约定》 初夏的蝉鸣在梧桐叶间忽高忽低,我站在老校门口的梧桐树下,看着最后一辆校车碾过斑马线。林小雨的帆布鞋尖突然从车窗探出来,像只灵巧的松鼠:"喂,你真的要转学吗?"她仰起脸时,我看见她耳后新长的碎发被风掀起,露出勺子形状的胎记。 那是三年前初遇的场景。我作为转学生站在教室后排,后桌的林小雨突然转过头:"新同学要不要试试我的草莓蛋糕?"…
《水星与土星之间》
《水星与土星之间》 凌晨三点的录音棚里,郭顶摘下耳机时,指尖还残留着电子设备特有的金属凉意。他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的老唱片,在深夜的寂静中泛起细碎的涟漪。这个发现始于某个失眠的雨夜,当时我正蜷缩在公寓飘窗上翻看他的新专辑封面——灰蓝色的星球剪影下,他眼角的细纹比三年前深了些。 一、水星轨迹 2012年的台北小酒馆里,刚完成《微光》专辑的郭顶,把最后…
《银杏叶标本》
《银杏叶标本》 九月的雨丝斜斜地打在咖啡馆的玻璃窗上,林夏望着窗外摇晃的银杏树,突然想起大三那年,江远也是这样撑着伞站在树下,把淋湿的银杏叶夹进她的笔记本。 那时我们总在图书馆后巷的银杏树下自习。深秋的阳光穿过金黄的叶片,在水泥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像无数个跳动的音符。江远总说:"等银杏叶落满地的时候,我们就去拍合照。"可我们谁也没等到那天,他的毕业…
《老教室的黄昏》
《老教室的黄昏》 我站在老教学楼三楼拐角处时,风正穿过褪色的蓝漆窗框。那些被时光啃噬的木纹里,还嵌着当年我们用粉笔写的"永远",只是墨迹早已斑驳成模糊的云团。这间编号312的教室,曾在十六岁的夏天容纳过三十八个年轻人的欢笑与眼泪。 记得高二那年秋分,班主任把教室钥匙交给我和班长。钥匙圈上拴着串褪色的钥匙扣,是物理老师用挂钟零件改的,金属表面结着层薄…
《界河上的年轮》
《界河上的年轮》 我第一次见到界河时,正值隆冬。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,像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掌。上游的雪峰在晨雾中若隐若现,下游的激流裹挟着碎石轰鸣着奔向黑龙江。老张用冻得发紫的手指在冰面上画圈:"这圈是1689年画的,那年《尼布楚条约》签了字。" 作为第十七任界碑管理员,我接过了这把刻着岁月痕迹的冰铲。每天清晨五点,哨所的汽笛声会惊飞栖息在界河边的灰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