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琴键上的光》
初二那年,我在旧货市场淘到一台二手卡西欧电子琴。琴身贴着褪色的”THOME”商标,按键缝隙里还嵌着前主人的橡皮擦。那是我第一次知道,原来音乐的世界里藏着这么多隐秘的密码。
那时我正被数学竞赛的题海淹没,每天放学后都要在琴键上胡乱敲击。某个晚自习前的空档,我鬼使神差地按下了C大调的起始音。琴箱里流淌出的旋律像月光漫过琴谱,突然在第三小节转了个调,又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,飘向某个未知的远方。我怔怔望着琴键上跳动的手指,突然发现那些被公式割裂的黄昏,原来可以连缀成这样温柔的弧线。
后来在音乐教室的储物柜里,我发现了林俊杰的《江南》。泛黄的歌词本里夹着张手写便签:”2004年5月28日,第一次在KTV听见,雨声落在琴键上。”那个总在走廊里弹《曹操》的转学生,此刻正用铅笔在五线谱上标注着切分音的位置。我们常常在午休时躲在器材室,用他带来的M-1麦克风录下即兴合唱,金属门框会忠实地将声波反弹成奇特的和声。
真正让我着迷的,是林俊杰在《不为谁而作的歌》里埋藏的密码。当钢琴前奏第七小节出现降B调的切分和弦时,我忽然想起那个总在琴房弹奏《子弹列车》的学长。他总说:”音乐就像摩斯密码,每个音符都是加密的信号。”我们开始用琴谱暗号交流:降E调代表”明天见”,全音阶上行是”记得带伞”,而持续的三连音则意味着”要保密的事”。
高三的深秋,我在琴行兼职时遇见了林俊杰的巡演纪念册。泛黄的内页里夹着张褪色的票根,日期是2010年12月3日。那天我在琴行弹奏《她说》,突然听见邻座女孩在哼唱副歌。她转过头时,我看见她耳垂上晃动的珍珠耳钉——和纪念册里那张照片一模一样。原来我们都在用音乐编织着跨越时空的对话,就像《修炼爱情》里那句:”我们练习微笑,练习如何让眼神去说谎。”
大学时在录音棚实习,我参与了某张EP的混音工作。当林俊杰的《伟大的渺小》进入间奏部分,工程师突然指着耳机说:”注意那个钢琴声部,是不是有细微的走音?”我屏息凝神地监听,果然在第三遍副歌前奏处,有个降A调的延音比标准时值短了0.3秒。这个被刻意保留的误差,后来成为整张专辑的听觉记忆点。就像《不为谁而作的歌》里说的:”我们都在时间的洪流里,练习着成为自己的光。”
去年冬天,我在旧货市场又看见那台卡西欧电子琴。阳光穿过梧桐叶的间隙,在”THOME”的商标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琴键缝隙里已经长出了细小的绒毛,像极了我当年用橡皮擦反复擦拭留下的痕迹。卖琴的老伯说,这台琴已经服役了二十三年,当年有个女孩用它在婚礼上弹过《小酒窝》。我突然想起林俊杰在《幸存者》里唱的:”当世界是座舞台,谁都是自己的演员。”
如今我的工作室里,那台老卡西欧依然静静躺在展示柜中。每当有学妹好奇地询问,我就翻开琴谱架上的纪念册,指着某张泛黄的五线谱:”你看,这里藏着我们整个青春的密码。”琴箱共鸣箱里或许还回荡着某个黄昏的旋律,就像《修炼爱情》里未说完的对话,永远定格在某个转调的瞬间。
窗外的梧桐叶又开始飘落,我轻轻抚过琴键上凹凸的痕迹。突然明白,那些在音乐里埋藏的暗号,何尝不是我们与世界的和解方式?就像林俊杰在《不为谁而作的歌》里写下的:”当世界是座舞台,谁都是自己的演员。”每个音符都是时光的切片,而每个聆听者,都是自己故事里的主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