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水星与同花顺》

《水星与同花顺》

去年深秋的傍晚,我在旧货市场淘到一台二手卡带机。深褐色的外壳布满划痕,但按下播放键的瞬间,磁带转动时沙沙的声响竟让我眼眶发烫。当《水星记》的钢琴前奏穿透时光扑面而来时,我忽然想起十二年前那个在琴房里摔琴谱的下午。

那时我总穿着母亲手工缝制的碎花裙,每天放学后准时出现在市少年宫的钢琴教室。老师总说我的手指像初春的柳条,既柔软又倔强。直到初三那年月考,我固执地只穿白衬衫和黑长裤,把准备参加钢琴比赛的新曲《月光》改成了更激昂的《水星记》。考场上,琴键被我的手指敲出火星,可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寂静中,评委老师却只给我了丙等。

“你该学会在正确的轨道上运行。”老师把评语写在皱巴巴的纸条上。那天我抱着琴谱冲出教室,在梧桐道上跑得摔破了膝盖。血滴在石板路上,像极了谱架上那片被我扯碎的《水星记》乐谱。后来我才知道,那天评委席上坐着一位著名的作曲家,他后来在采访里说:”孩子,你该去追星星,而不是撞向陨石。”

十八岁那年的夏天,我在大学礼堂第一次听到《同花顺》。草东没有派对嘶哑的歌声刺破穹顶,台下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泣声。我攥着刚被退回的创业计划书蹲在角落,那些关于用区块链技术解决校园快递乱象的设想,此刻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。当”同花顺的牌局早就输得精光”的旋律响起时,我忽然想起母亲在厨房里熬药的身影——她总说中药要文火慢炖,急火会熬出苦味。

我开始在深夜的图书馆整理创业资料。某个凌晨三点,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遥远,台灯的光晕里,那些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竟像《同花顺》的歌词般有了形状。我开始明白,有些牌局注定没有赢家,但至少可以优雅地收手。当我把修改七稿的策划书交给导师时,他指着扉页上的”风险提示”说:”你看,这就是成年人的同花顺。”

去年冬天在敦煌戈壁,我遇见了正在采风的民谣歌手阿七。他裹着褪色的军大衣,怀里抱着用骆驼刺编成的吉他。我们坐在沙丘上分享《水星记》和《同花顺》的磁带,他告诉我当年在撒哈拉沙漠迷路时,就是靠这两首歌走出绝境。”水星离太阳最近也最危险,”他指着夜空中闪烁的行星,”同花顺的牌局里,有人输得彻底,但有人输得漂亮。”

此刻我摩挲着卡带机上的划痕,忽然发现那些沟壑里嵌着细小的沙粒。就像人生总在得失间流淌,有的沙粒会磨平棱角,有的却会在时光里沉淀出珍珠。母亲去年送我的银镯子躺在抽屉里,镯身刻着”星河长明”四个字,让我想起《水星记》里那句”我向宇宙下战书”。而《同花顺》的副歌总在提醒:有些战役不必打,有些牌局该收手。

暮色渐浓时,我给当年摔琴谱的梧桐道拍下照片。夕阳把树影拉得很长,就像那些被折叠的时光。卡带机里又传来《同花顺》的尾奏,这次我忽然听懂了最后那句”我向自己下战书”。原来真正的成长,不是永远追逐水星般灼热的梦想,而是在认清牌局本质后,依然能优雅地完成最后的出牌。

风穿过空荡荡的琴房,把《水星记》的旋律吹散在暮色里。我打开手机,给正在筹备音乐节的学弟发去消息:”记得留个舞台给《同花顺》。”屏幕那头的对话框很快亮起,他说:”哥,这次我们准备把《水星记》和《同花顺》编成串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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